看著馬車遠去揚起的塵土,二樓的一個窗台上,夏桅花恨恨的朝窗外吐了口唾沫,“小雜種,敢玩老娘,你千萬別犯在我的手裏!”
馬車駛離了秀色春宵,東拐西拐的來到一個堪堪能容馬車出入的巷子,而後,於公子駕車徑直鑽了進去。
進了巷子,馬車逐漸放緩了速度,負玉兩邊觀瞧,左右俱是高牆,直到這巷子中央,才出現了一道寬敞的門戶,顯然,這條巷子足夠隱秘,一整條巷子,竟隻有一戶人家。
來到門口,就見於公子用力拽了一把韁繩,馬車直接拐進了門去。
秀色春宵門口,追右抬頭看了眼招牌,抬腳大步也走了進去門去。
“誰的店子,給老子出來!”
追右趕了一路,大汗淋漓,他把胸前的衣襟拉開,寬厚的胸膛油光鋥亮。
老鴇子聞言從二樓走了下來,抬眼看見追右粗獷的模樣,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道:“哎喲,這位壯士,您這還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
“少廢話!趕緊把妞兒都叫出來,老子找找!”追右瞪眼道,他的確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家有賢妻,誰會來這種地方?他當然更不是來玩女人的,他的來找人的。
誰會跟錢過不去?他這一嗓子喊出去,樓下的鶯鶯燕燕,早已經嘰嘰喳喳圍了上去,她們見慣了男人,任你堅硬如鋼,進了溫柔鄉,也要化成繞指柔。甚至就連二樓上生悶氣的夏桅花,也跟在老鴇子身後走下樓來。
說話間,老鴇子已經到了身前,一看眾姑娘圍了上去,而追右倆眼圓瞪,正左右挨個姑娘查看,她立即就明白過來,這野人顯然不是來找樂子的!
“這位壯士,您是來玩玩呢,還是來找人的?”老鴇子開門見山道。
追右本就直來直去,不善掩飾,一聽老鴇子問出口,他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粗著嗓子吼道:“你這裏有個叫負玉的女人,剛剛成了這裏的頭牌,她人呢?我就找她!”
老鴇子聞言心中一驚,頓時猶豫起來。剛才看見來人第一眼,她就知道這人不是個善茬,可她心裏一直把負玉當成個江湖慣騙,也是不敢得罪,此時被人這麼一問,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開口。
承認吧?怕得罪了負玉,以後吃不了兜著走,況且她還剛剛得了負玉的“好處”。可不承認吧?這已經盡人皆知的事情,紙裏包不住火是一定的,而且,眼前這個局麵又該怎麼收場?
眼看這壯漢一雙牛眼眨也不眨的瞪著自己,老鴇子臉色微變,這不說顯然也是不行的,她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忽然身後一人把她推開,直接閃到了她前麵。
“壯士,您找的是我們的頭牌玉姑娘吧?我知道她在哪兒!”
夏桅花眸光閃動,徑直望著追右的眼睛,心裏卻暗暗暢快,看吧,死丫頭敢騙老娘,報應來得可真快!
她當然不是來給老鴇子解圍的,她也算見多識廣閱人無數,躲在後麵看見來人欲對負玉不利,她一顆心早就怦怦跳了起來,又怕老鴇子編瞎話蒙混,索性她就排眾而出,就想著要把負玉推進火坑。
見到夏桅花忽然搶出頭來,老鴇子當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可再看那壯漢的目光已全部轉移到夏桅花身上,她心裏竟不自覺的一鬆,這樣倒也不錯,不出問題一切皆休,眼前的危機正好解除,真要出了問題,即便是以後負玉回來找後賬,現在也算是有了個替死鬼……
老鴇子瞄了夏桅花一眼,立即呼喚眾姑娘散去,而夏桅花則獨自帶著追右,回到了她二樓的房間。
說別人壞話,當然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免得被人聽了去,平白壞了自己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