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把錢袋收攏放進了懷裏,再瞄一眼老鴇子目瞪口呆的神情,負玉笑笑道:“您隻要幫我張羅好了,我們從於公子那裏得到的錢,到時候分給您一半!”
老鴇子當然不傻,她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支支吾吾的指著負玉,一臉的震驚,“你你……你魚……魚兒……”
騙子向來是一種古老的職業。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紛爭,有利益紛爭,就有了想要投機取巧的人。這些人整日不思進取,隻想著怎麼不勞而獲。久而久之,還真被他們琢磨出一些門道,他們有些人開始設局下套,就像釣魚一般放上“魚餌”,專門等著“大魚上鉤”。
而又有一類俊俏嬌媚的女人,經常被騙子用來做餌,專門去釣那些見色起意的有錢人。時間久了,這些女人就被簡單的稱作魚餌,再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句行話——魚兒。
魚兒們都是老江湖,老鴇子雖然也算是見多識廣,可終究隻是在邯鄲,對這些整日裏走南闖北的“魚兒”,她心中是又驚又怕。
看見負玉關門離去,她趕緊把手裏的兩顆珠子使勁擦了又擦,直到確定這是“真家夥”,她的一顆心才算放下了,就算這段日子白幹了,有這兩顆珠子,自己也是穩賺不賠。
她現在萬分相信,這負玉留在這裏,就是事先盯上了於公子這條“大魚”,要不怎麼會那麼巧,那紅成韻住在那麼偏僻的胡同裏,偏偏就能把“她”給帶回來?
想到於公子,老鴇子瞬間又想到了負玉剛才說的話,事成之後分她一半,想到這句話,她一顆心都怦怦跳了起來。
負玉關上門直接走上樓去,老鴇子怎麼想的,她壓根兒就不知道,倒是小狐狸聽到了老鴇子最後一句話,問負玉道:“小玉,她說什麼魚兒?”
負玉壓低了聲音開口道:“別問,我也不知道,誰知道她說什麼魚兒!”
是夜,二樓的木質連廊上一片安靜,再也沒有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巡回查看把守,老鴇子早把人給撤走了。
得罪誰都行,可別得罪了這位姑奶奶,於公子也算是這一帶的一霸,敢對於公子這種人下餌,誰知道釣魚的那個人是誰?
負玉卻沒呆在自己屋裏,而是呆在紅成韻的房間裏。
那個精致的錢袋打開來,就這麼攤開來放在案上,負玉歉聲道:“姐姐,用了你兩顆明珠,好在那老女人上鉤了。”
老鴇子倒也沒看錯,負玉也算是個“魚兒”。
紅成韻就坐在對麵,看都沒看,隨手就把錢袋收拾起來,淺笑道:“小丫頭,自家姐妹,用兩顆珠子有什麼大不了,反正都是以前那些男人們拿來的,又不算我的。”
對紅成韻了解的越多,負玉就越佩服她,她竟真的能夠把男人們送她的珠玉金銀棄之一旁,隻靠老鴇子發給她的一點微薄收入度日。也難怪老鴇子沒有發現她手裏還有這麼多值錢的東西,她到現在都還住在那偏僻的胡同和破舊草廬之中,誰能想到她手裏竟有如此一筆財富?
負玉抿起小嘴,狡黠的一笑,道:“姐姐等著,下月初三,妹妹請你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