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玉的話半真半假,重活一次,當然不可能去為了一個煙花柳巷裏的頭牌之位,而爭得頭破血流。
“嗯?你什麼意思?”夏桅花人雖不怎麼聰明,卻也不是好糊弄的。
“騙子!”負玉忍不住暗罵了自己一聲,然後就開始了她的第一個布局。
“姐姐你說,紅成韻真被拉下頭牌,對咱們秀色春宵有什麼好處?”負玉如是問道。
“好處?”夏桅花琢磨半天,皺眉又道:“沒什麼好處。”
這當然沒什麼好處,她夏桅花在這秀色春宵已經很多年了,雖說她一直不是什麼頭牌,但也算是這裏的當紅姑娘。仔細想想,秀色春宵真要被那個於公子搞垮了,對她還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那時候且不說頭牌了,不散夥就是老天爺給麵子。
“所以,我不能讓於公子把咱們秀色春宵給毀了。”負玉臉不紅心不跳,接著說道。
夏桅花顯然沒想到這一層,她的理智早已被心中的妒火燒成了灰燼,她半信半疑道:“你……真是這麼想的?那你又為什麼非要當這個頭牌?”
“嗯!”
一看夏桅花鬆口,負玉立即接過話來,“其實做這個頭牌,也不是我的長久打算,我隻是想要在梳攏之夜賺上一筆錢,然後就去找個好人家嫁了。”
說到這裏,負玉故意輕輕歎了口氣,這才又道:“生逢亂世,流落風塵,不這樣又能怎樣?”
“什麼?你想離開這裏?”夏桅花聞言瞪大了眼睛,幹這行兒來錢這麼快,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人竟願意離開。
“噓!”負玉趕緊製止夏桅花再說下去,壓低了聲音道:“姐姐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待過了我的梳攏之夜,就還給姐姐頭牌之位,這樣可好?”
離開夏桅花的房間,負玉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夏桅花這人不安分,這正是負玉第一個就來找她的原因,這人如果穩不住,她也就別想在這秀色春宵“陰”那個於公子一把了。
隻是,她說的話雖然都是敷衍塞責,但也不全是假話,就像她準備在一個月後就開溜,這就是真話,這些話真真假假的糾纏在一起,漫說是夏桅花,誰來了都難以分辨真假。
搖搖頭,負玉大步向著自己房間走去,這個夏桅花實在好騙,她的心思早已被妒忌蠶食殆盡,做任何事情都透著一絲賭徒心理。
賭徒連自己都騙,有這種心理的人,豈非就是最好騙的?
回到自己房間,負玉已經累得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了,本來打算今晚換了衣服出逃的,卻不料不但沒逃走,反倒“接了單生意”,自己竟要在一個月之後“賣身”?
把衣服一脫隨手仍在地上,負玉剛躺倒在床上,安靜了一宿的小狐狸卻忽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