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柳緊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痛哭出聲,卻控製不了眼淚的撲簌流下,更控製不住內心的泛濫愛意。
王青彧起身,將蒲柳輕擁懷中,輕輕的吐出一句:“你不用怕會傷害我,愛我,足夠。”
此話一出,蒲柳伏在王青彧懷中,痛哭出聲,似是這兩日來心中的鬱結解開,又更像是另一種分別的宣泄……
本來出去透氣的華殤離此刻正靠在廳門外,聽著王青彧的錚錚誓言,嘴裏嘟囔了一句:“幼稚,不好聽。”
可莫名的,冰藍色的瞳仁卻泛起了一股柔軟的水藍色光彩來。
這時,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道絢爛的煙花,七彩顏色,極為罕見。華殤離見此,臉上一派肅殺之氣,絕美的雙眸裏隱隱露出一絲血光來。
這一夜,蒲柳無眠,王青彧無眠,白羽和王青姣更是無法入眠。
“什麼時候放她離開春風樓?”臥房中,白羽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王青姣趴在桌上提筆不知道在寫著什麼。
王青姣沒說話,依舊低頭寫著手上的東西。
“你答應過我,成親後,我們隻要離開長安城,你就會立馬放了她。”白羽見王青姣不答,生怕她反悔,不由有些急起來。
白日和父親閑聊時,才得知秋惠嬸嬸昨日來長安城,不知為何突然重病進了百草堂,而雀兒就在身邊。這讓白羽不得不擔心雀兒的身份是否已經被秋惠嬸嬸所得知。
若真如如此,雀兒想必會傷心至極。
不會的,不會的。王青文承諾不會去說的,可,秋惠嬸嬸突然進城發病,這……
白羽有些想不通了,思慮間不由抬頭望了一眼王青姣,見她依然神情貫注的做著自己的事,無奈,再度開口問道:
“你這幾日可有派人去過我家裏。”
問的是表麵這話,實則卻是打探王青姣有沒有做過背信的事情。
其實王青姣一直在隱忍著自己不要發脾氣,白羽說話要麼不鹹不淡,要麼就是關於那春雀的。
她已經忍著不說話了,竟然還懷疑她有沒有派人去過他村裏,難道她無聊到派人去告訴春雀的家人,去炫耀嗎?
她可是堂堂散朝大夫的千金小姐,這種事情,她還不屑去做!
思及此,王青姣心中怒不可遏,她將桌上的紙啪的一下扔到了白羽的麵前,恨恨的瞪了一眼白羽,道:
“左一口春雀,右一口春雀。白羽,你別忘記了,你現在是我的夫君。縱然是我逼你成親也罷,可從今以後,你也不該再有她想。你要記住,你的娘子唯有我一個!”
說完摔門氣憤而出。
那張紙在空中飄飄蕩蕩,打了幾個半圈終於飄到了白羽的腳邊。
白羽望著王青姣出門,腦海裏還回蕩著王青姣的那幾句話,心中茫茫然,覺得王青姣那話說的有幾分道理,他白羽確實不該再有別的想法。
不管當初過程如何,現如今他是她的夫君,她已是他的妻……
白羽淒然苦笑,目光無意間落到了腳邊的白紙,望著上麵的聊聊幾行字,白羽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更甚訣別。
半晌,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如獲珍寶般貼入懷中,喃喃道:
“雀兒,這是我唯一能幫你做的。此生,你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