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同樣回以一笑定定的看著莆秀回了自己房間,抬頭望了下緊閉的房門,猶豫了下,托起盤子卻轉身離開了。
這房裏的客人便是如煙她剛才就看見了,雖然蒲柳示意自己不要擔心,可是她還是暗暗躲在一邊,以防些萬一。卻沒想到預料中的事情沒發生,卻看到了莆秀鬼鬼祟祟的一麵。
“哼,這些年她明裏暗裏的跟我鬥。盡可能的籠絡我身邊的下人奴婢,就為了偷得我的房中術。如今得到了,卻都告訴了小賤人們。沒想到她野心如此大,我真是小瞧她了。”如煙冷冷說道,眉眼裏有著一股冷傲與恨厲。直至門外沒了聲響許久,她才重新開了口。
“她這樣做一點好處都沒有,哪裏來的野心。”蒲柳不解道。
如煙白眼了一下蒲柳,說道:“飄紅的目的是要吞並整個春風樓。”
“此話何解?”蒲柳更加不解,這不是青媽媽的嗎,她一個青樓女子如何翻身做老板?
“青媽媽本是醫學世家出生,此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這春風樓她為何而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她的心一直都不在這裏,昨日又認回了親生女兒,更有關閉春風樓的意思。”如煙說到這裏,蒲柳已然愕然。
親生女兒?會是茯苓嗎?蒲柳第一個腦海裏就浮現出前日青媽媽見到茯苓時種種奇怪的表情……
“雖然春風樓生意一直不怎麼樣,可大家在這裏生活自在,青媽媽一向也很厚待她們。她們自然不想走,而飄紅不知私底下說了些什麼,這兩日竟要與青媽媽商量,買下春風樓。這就是她籠絡人心後的大陰謀。”如煙不屑說道。
蒲柳聽到這裏倒有些不以為然,誰不想翻身做主人,若是能守住春風樓,還能給底下的姐妹們一個生活安身的地方,飄紅這麼做沒什麼錯。如煙這樣說,頗有些嫉妒的成分在裏麵。
蒲柳倒是好奇飄紅如何拿出那麼多錢來買下春風樓。
如煙定定的看著蒲柳,似是知道蒲柳心中的種種想法。她放下茶杯,冷哼道:
“若我猜的沒錯,她一定是動員了所有小賤人們的私房錢,甚至是那些男人的腰包。當然,最後還會找到你的頭上。”
“我?”蒲柳反問,卻依稀明白了。
“當然,王府可是長安城首富。你與她姐妹情深,她來找你,你難道會不幫忙?”如煙跟著反問。
蒲柳默然,她會幫忙嗎?別人不知,她心裏是清楚的。彧雖然是王府堂堂二公子,可手中並沒有多少銀兩。
她在這裏,他明知自己是清白的卻不能保她出去,足以說明他在府中的地位。
蒲柳也曾無數次的疑惑,彧過的如此,為何不離開王府?離不開富有優越的生活?
可,他沒進王府以前不也過的很清苦。
這裏,真的有她想不透的答案。
如煙搖了搖頭,她站起來,淡淡說道:“飄紅這人心計深沉,你離她遠著點。我覺得她不止要收了春風樓這麼簡單。”說完轉身就要走。
蒲柳沒想到如煙會勸告自己,怔愣間才看見她肩膀上的包袱,急忙問道:
“你要去哪?“
“還能去哪,天下之大,又不是隻有春風樓一家妓院。”如煙背對著蒲柳,望著院中地麵上的落葉,平靜說道。
“是飄紅她們趕你走的?青媽媽就不管嗎?”蒲柳不知道怎麼了,竟為如煙抱不平。這種畸形的心理她鄙棄自己,話卻說出了口。
其實她想說的是,你可以從良啊,那寺廟裏不是有你喜歡的人嗎。出了這青樓,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喜歡了……
如煙聞言轉過身,平靜無波的雙眸看著蒲柳。
半晌,開口道:“那日我氣瘋了,才對你施針毒害。以後,凡事都要留個心眼。我這麼心狠手辣的人你都會同情,麵對飄紅,你下場會更慘。”
說完頭一轉,急急的離開了離春院。
蒲柳怔怔的看著那一抹倩影消失在遠裏,心底裏那一處空洞虛無越發的擴大起來。
若是能離開這該死的春風樓,什麼如煙,什麼飄紅,她不管有什麼詭計自己又何曾去堤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