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雀本也非常擔心,但看著王青彧打坐後鮮血便慢慢停止外流,心中稍稍放了點心。
隻是這麼看似一聲平常略帶怒意的吼聲,卻正在奪走三個武功高強人的性命。春雀心髒有著瞬間的停止,悲痛的同時心裏對那位族長湧起了深深的懼意。
王青姣亦是滿心懼怕,但看到正在翻著死魚眼幾近昏厥的王青文,心一橫便跑了過去,搖著他肩膀問道:“白羽在哪,他在哪?”
王青文不知是神誌不清無法回答,還是故意閉口不說,任王青姣搖晃機械般的重複問話。
華殤離踉蹌起身,用手擦了擦嘴角鼻下的鮮血,眼角流出的鮮血令他看這個本是白淨的世界顯得一片淡淡血紅。
“你就這麼想我死?”他抿嘴一笑,卻有更多的鮮血流出,如高貴的紅牡丹在胸前暈開了一片妖嬈的華麗。
“你不也想我死。”殿內聲音飄出,淡淡平靜。
華殤離身子一僵,自責的眼神裏忽的湧上一層灰色眸光,春雀心裏一抖,眼前忽然飄過秋蟬的麵容,那是將死之人最後的眸光渙散。
“你要幹什麼?”春雀伸手攔住正欲邁步的華殤離,說話間才發現自己雙腳不知何時挪到了他的麵前。
春雀心跳如擂鼓,她怕華殤離會如她所想那般去做,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華殤離低頭望著春雀半晌不語,死灰的眸光漸漸褪去換上一層溫柔的水藍,眸光流動,七彩分成甚是奪目。卻隻是一霎那,再春雀回過神來華殤離早已掠過她的身旁往殿內走去。
春雀知道自己應該安分的待在王青彧身邊,因為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之人,這種時候到哪都是個累贅。
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跟在華殤離後走進了殿內,她欠華殤離也太多,為了讓彧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她說服了華殤離。
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災難的開始,圍繞著災難的是每個人寶貴的性命。更可悲的是華殤離要與自己的父親決一死戰。
這讓春雀真的無法接受現在事情發展的趨勢,或許心裏更擔心華殤離會死了吧。反正她不受自己大腦控製的跟了進去,直至華殤離詫異的眼神飄過來她這才看清自己待在何處。
“我身上流的是你的血,你要我命,隨時拿走便是。”華殤離平靜說道,喉嚨上下翻動了下添了一句:“隻是臨死前,我想替死去的娘親問一句,你可曾心裏有過她?”你心裏可曾有過我這個兒子……這句話華殤離終究沒問出口,有些問題不問就永遠留著一份希冀。就如那層窗戶紙不捅破,裏麵的風光便可以無限遐想……
春雀望著正趴在地上低低喘著粗氣的族長,雖看不清它眼裏神色,但見這姿勢便知道藍淚珠正在體內給予他極大的痛苦。
“說了她能活嗎?”族長黯啞開口,每說一個字都顯得吃力,可口氣依然是那般的冷酷無情:“更何況不曾有過。”
華殤離聞言,眸光一暗,眉頭紓解,隻見他彎腰跪地,聲音清冷無比:“喝了我的血你便可以活命。我死是還了這一世的父子情分,來世不要讓我遇到你。否則,必殺之。”
族長聞言將頭慢慢轉過來,目光綠幽幽的盯著華殤離看,似是在斟酌這些話的真實分量。
春雀以為它不會有所作為,可這是她不能用常識去判斷的世界。它隻是眨了下眼的功夫就撐起了四肢張開嘴向華殤離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