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春雀隨意猜想的當中,王青姣深深的望了眼碗裏的血燕,隨即端起來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眉頭皺著不放,直到喝光了碗裏的血燕又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
此番作態倒是讓春雀和吳媽都吃了一驚,這哪裏像是大家閨秀的樣子,雖然王青姣行為張狂自負,可一個名門官女的修養和矜持她可是都有的。
這時秋菊也走了進來,秋菊見春雀還在急忙報以感激一笑,隨即向王青姣施禮說明情況,王青姣不等她說完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秋菊一臉懼色急忙閉嘴。
“青姣小姐,那奴婢就先回去了。”春雀見沒自己的事情,便開口說道。雖然王青姣今天神情行為都與平日有些不一樣,可她的肚子早已餓得發空,隻要不找她麻煩,春雀才懶得去想王青姣發生什麼事了。
春雀話剛說完,腰還沒直起來,就聽見耳邊一聲咣當響起。再抬頭時,王青姣一手抓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正指著春雀,一臉痛苦。
身邊吳媽和秋菊早已嚇得六神無主,驚慌失措。吳媽扶住王青姣,看著她嘴角溢出鮮血,急忙扯開嗓子喊救命。
眨眼間屋裏便站了黑壓壓的一群人……
春雀在短暫的驚慌下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望著王青姣麵色漸漸發黑,還死命瞪著自己,望著電光火石之間王青文,福伯等就站在了這裏。
唯獨沒有白羽與來喜的身影。
她都懂了,此刻她心裏更多擔心的是來喜,大半天未見人影,此刻不知身在何處……
“春雀,你快從實招來。在這盅裏下了什麼毒?”福總管怒道。此刻王青姣已經昏倒被抬進了臥房,王青文則派人火速找大夫過來。
“我沒有下毒。”春雀平靜道,連奴婢二字都懶得用了。
這一切太明顯了,擺明是有人對王青姣下毒,嫁禍給她。此刻她心裏甚至懷疑秋菊就是下毒人之一,之前她表現出的種種神色行為一顰一笑像極了翠花。此刻看來定是有人暗中將自己與翠花的事情告訴她,指使她這麼去做,因為那人知道翠花是她的軟肋,亦知道她春雀從來不是個樂意助人的性子。
這麼熟悉自己脾性的人,到底是誰?
“大公子啊,我家小姐今日在你們府中中毒,你可一定要揪出下毒之人啊。否則老爺一會回來知曉此事,定會大發雷霆。那時候,事情可就要大了。”吳媽扯著嗓子尖叫道,那破鑼般的烏鴉嗓音震得每個人都皺起了眉頭。
“春雀,你可有話要說?”王青文問道,看到眾人的目光盡數落到春雀身上,眼裏得意無比。
“我與青姣小姐無冤無仇,為何要加害於她?而且這盅並非隻經我一人之手。為何單單就認為是我下毒?這樣的栽贓未免太粗劣了些?”春雀冷笑道,雙眸淩厲的望著王青文。
“你與我家小姐的事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一直勾引白公子,見自己相貌品行皆不如我家小姐,你心裏恐慌所以惡向膽邊生趁我家小姐今日在你府中休息,特來加害。我家小姐昏倒時指的也是你,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吳媽雙手叉腰,厲聲叫道。那般神情恨不得將春雀撕咬八塊。
是了,是了。這事情誰都知道。沒有白羽在當場解釋,她春雀隻能任人描黑。
“我與白羽一向清白,青姣小姐與白羽的私事我亦從未插手過。大公子,你明察秋毫,定是不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還請大公子將今日所有碰過著補盅的人以及廚房一幹人等都叫來一一審查。還春雀一個清白。”春雀冷然道,話語裏處處拍著王青文的馬屁,其實她此番這麼做隻想拖一時是一時,期待有什麼奇跡出現。
“這……”王青文低頭考慮了一下,春雀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合情合理。他沒理由拒絕,低頭見胳膊不經意的碰了下福伯,福伯立馬會意了過來,抬眼望了下吳媽。
“你個小妖精,還查什麼。我家小姐說是你就是你。你害的我家小姐中毒昏倒,我也要讓你嚐嚐這滋味……”吳媽抬眼望了下福伯的瞬間,一股腦的話就隨即說了出來,同時拿起桌上的茶壺朝春雀衝了過去。
這些動作都在瞬間完成,待春雀想避開時已然太晚。
隻聽腦袋上一聲脆響,春雀腦海裏哄的一聲,隨即就有幾股溫溫的液體從頭皮上滑下,漸漸的蓋住了春雀渙散的眼睛,眼前一片血紅。
春雀後退幾步靠著柱子緩緩的倒了下來,抬起的手指著王青文的方向,最終無力的垂了下來。
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色腥氣,以及誰低低的壓抑的哭泣聲……
(親,等待已久的青樓篇 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