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淚卻流了下來。自從來到這唐朝,是越來越眼淺了。
“怎麼哭了雀兒?”王青彧一愣,看著眼前梨花淚中帶笑的可人,心裏既不解有心疼。
“我是為你高興。”春雀搖搖頭擦了擦眼淚,心裏卻一陣疼惜。如果按他這麼說,那該是一生下來就被老夫人拋棄了,是因為他的魔症嗎?
這麼多年,他跟著那不負責的師傅,連喂飽肚子都要與他師兄自己想辦法解決。該是過的多麼辛苦,疲累。
可春雀總覺得這麼想老夫人有些牽強,一個剛出生的嬰孩怎麼會一下子就會噬血殺人呢。那這裏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想到這裏,春雀不由問道:“彧,你那魔症是在什麼情況下才會發生呢?”
王青彧沒想到春雀會問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回答了:“重傷,邪術入體……我這些年過的清心寡欲算起來已經快十年沒有發過了,除了那一晚。”
春雀聽他說到那晚中毒事情不由再問道:“你說你自己去查,可有查出什麼?廖淼告訴我那翡翠糕裏有什麼綠疆蟲……”
“綠疆蟲?廖淼說的?“王青彧打斷了春雀說話,臉上忽有一絲奇怪的表情閃過,速度極快連春雀也沒注意。繼續問道:“他可還有說什麼?”
“我問過那是何物,但是他不肯說。隻催著我將你速速帶給他醫治,我見他那般殷切,心裏隱約覺得不安。因為你翌日已經康複,所以沒有答應他也沒告訴你的名字。”春雀娓娓道來,不由想起廖淼帶著衙役去將石頭的屍體帶回自己醫館,心裏越發覺得怪異。
在醫館裏他就與石頭待了很久,後來又帶走了石頭的屍體,難道他就不怕被傳染?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大善人,所謂物極必反,雀兒,你還是少於他來往為好。”王青彧擔心道。臉上是少有的沉重,剛才的喜悅早已不見。
春雀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笑的王青彧覺得莫名其妙。
“你,你說的話怎麼和歐陽大夫一模一樣。嗬嗬……”春雀笑道,那日她與回春堂外等候的病人告訴他們百草堂義診,歐陽大夫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到現在想起來還令人忍俊不禁。
自然他也知道了春雀去回春堂的事情,故而說了與王青彧極其相似的一句話。現在想想,他們兩人還都是有孩子一麵的相同處呢。
“是啊,白羽對你真是好。為了你守了一個素不相識的病人一夜。為夫都吃醋了。”王青彧眉眼一挑,口氣裏盡是醋意。
春雀愕然,口中呐呐道:“這你都知道。”
“你的事我從未漏過一絲一毫。隻怪自己昨晚未能陪伴你左右,讓白羽鑽了空子。“說到最後竟又泛起了醋意,惹得春雀搖頭連連,心中卻溫馨不已。
“你昨日回去如此匆忙,府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春雀連忙轉移了話題。
“無大事。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王青彧臉色一暗,再度拉起了春雀的手不等春雀回應就出了竹屋。
他越是這樣,府裏就越是出了什麼事情。可他不說,自己是不是就順著他不再問了呢?
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他隻是不想自己擔心罷了。
如此,那就不問了吧。
“這院子裏這些花草真漂亮,平日在府裏都沒見過呢。”好奇的聲音響起,意欲打破剛才的沉悶。
“小心不要碰。這些是藥草,有些是有毒的。”擔心聲立馬響起。
“你種毒草幹嘛?”
“治療魔症。”
………………
臨回府時,春雀擔心秋惠的身體又回了一趟無花村,這一路上春雀就那般安靜的靠在王青彧的懷裏,誰也不再多說話。
她想讓他開心,可說到最後竟又繞到了兩人都想避之不談的話題。如此,不如就緊緊依偎,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心跳,與世靜好,片刻也足以。
春雀見到秋惠娘安然轉醒,心中安心不少。雖然秋惠對於春雀昨日還是白羽的未婚妻今日卻是富家公子的未婚妻一事驚愕無比,但在春雀的點頭默認下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臨走時秋惠對這春雀輕聲耳語:“雀兒,大戶人家是非多。你一定要小心。”
春雀啞然而笑,心裏雖不在意卻還是對秋惠鄭重發誓自己一定小心為上,步步為營。這才在秋惠放心的目光中與王青彧聯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