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內擺設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常見的藥台藥櫃,還有來來回回走動同樣穿著白色大衣的人,都恍若沒看見春雀一般自顧忙著自己的事情,春雀站在裏麵一時不知道該找誰。
“請問你是看病,還是抓藥?”耳邊響起了一聲音,春雀連忙抬頭,原來是剛才開門的小廝。
“看病吧。”春雀答道。
“先交下預診費。”小廝抬手指向一個角落,那裏寫著交費處,就如當鋪裏那般設置。裏麵坐著兩位中年男子,他們前麵開了一個四方的口。
春雀不由一愣,心裏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因為眼熟。
春雀交完錢後就跟著小廝轉到了藥櫃,這才發現這裏麵還有好幾個房間,房間門口牆邊都貼著小木牌,上麵寫著大夫姓名與主治科目。
這下春雀徹底頭暈了,她甚而想到這開回春堂的人是不是也如自己一樣穿越而來。因為歐陽大夫的醫館裏完全不是這樣,也隻有他自己一個大夫。
春雀心裏揣著疑惑,但仍然尋了一間辨毒的大夫房間走了進去。她敲了敲門,裏麵一句請進,讓她忽然有種回到現代的錯覺。
她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什麼心情出來的,站在醫館門外還感覺自己頭暈暈的。腦海裏一直停留她與那大夫談話的那一幕。
“中毒了?”大夫頭也不抬的問道,低頭忙著自己手中的工作。伸出手指了指對麵的凳子,示意春雀坐下。春雀看到他伸出的手腕處綁著一根紅線,下方綴著一塊金娃娃。
房間很簡單,隻有一方桌子,上麵有一塊木頭做的小型書櫃,不過是倒置在桌上,裏麵放著許多病人的資料。與那些放文件用的工具很像。
春雀未說話,隻是將手帕攤開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大夫的視線底下。
他停下了手中的毛筆,看了一眼桌上的翡翠糕,隨後對春雀說了聲等下,就起身拿著糕點走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他就回來了,身後還跟了一位一身淺藍衣的男子,男子圓臉小眼,至始至終掛著一副笑容。
“姑娘,這是誰給你的?”男子坐在了大夫做的位置,而大夫則垂手立在一旁。
“這個和糕點沒關係吧。”春雀坐直了身體,答道。
男子聞言又笑了笑,隨後說道:“這裏沒毒。”
春雀一愣,臉上的驚訝疑惑均落在了對麵男子的眼裏,男子小眼微微眯了眯,仍是那副笑意:“姑娘,這是誰給你的?”
他為什麼兩次問自己這個問題,莫非這裏有毒他卻不告訴自己?可是,這是為何?春雀心下思量,見窗外天亮大亮,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被發現了。於是答道:“既然大夫說沒毒,許是我搞錯了。”說完就欲拿回手帕和翡翠糕。
男子見狀,輕手一揮,東西都落入了他的手中。他見春雀不肯說,臉色不由暗了暗,清了下嗓子說道:“姑娘,這糕裏的東西對一般人是沒有壞處的,但是對於體質特殊的人可是大有壞處。”
“哦?此話怎講?”春雀問道,特殊體質,不就講的是王青彧。那這毒,不是給自己下的?可翠花確實是送給自己吃的啊。春雀腦子有點糊塗了。
“你看這糕顏色翠綠鮮豔,這糕裏卻都是紅色,這都是有人刻意加了某種材料進去。一旦那個人吃進去,他就會中毒。”男子解釋道。
但在春雀看來,這樣說就跟沒說一樣。頗有些故弄玄虛的感覺。
“那是什麼材料呢?”春雀按耐住不悅,問道。
“那綠色裏有綠疆蟲,他可以被碾碎和在麵裏做成糕點,那紅便是下毒人的血。二者混在一起,對他想下毒的人有極大的傷害。姑娘,你最好將那人帶來與我診治,否則性命堪憂。”男子說完一臉凝重,滿眼都是為病人擔憂的神情。
“可否知道綠疆蟲是何地方生長?”春雀急忙問道,至於下毒人的血他定是不知道,這裏畢竟不是現代,不可能查出血型。不然她還可以想辦法取的翠花的血來驗證一下,但是如今聽男子這麼一說,潛意識總覺得這下毒的是別人。
“這,請恕我不便相告。而且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知曉的。還是將那病人如今的症狀告訴我,最好速速帶來,切勿耽誤了治療。或者你直接帶著我去……”男子直直催促春雀將病人帶來,卻一語帶過綠疆蟲的問題,言語真切,許是太過關心病人的情況,臉上竟泛起了一絲激動。
他為何不願如實相告這綠疆蟲到底在裏麵起著什麼作用?為什麼他一直催自己帶王青彧過來?而自己應不應該告訴他真實情況呢?春雀看著眼前頗有些激動的男子,心裏不由泛起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