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大夫白眼說道,一臉怨氣的走了進來,當看見床上的秋惠時,臉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大夫伸出手在秋惠手上探了探脈,隨後又翻了翻眼皮,拿出一個藥瓶子對著秋惠的鼻子那裏晃了兩個,就收起來等著。
“怎麼樣?”春雀小聲問道。
“一炷香之內若醒的過來,便無大礙。”半晌大夫悶悶說道。
“那醒不過來呢?”方哥問道,心突突突的沉了下去……
“終究會醒過來的,隻是那之後隻怕是藥石無靈,華佗在世也難救了。”大夫說完就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你胡說什麼。”春雀氣急道:“她隻是吐了口血暈過去而已,你要說這種危言聳聽的話來嚇我們嗎?你們這些醫生就會挑重的說,不就是要錢嗎?你說要多少。隻要你救她,價格隨便你開。”
前世的那些醫生哪個不是逮著一點毛病就開個一長條的單子讓你去檢驗這個檢驗那個。前世的上官清生病時每次被檢驗煩了,幹脆都是直接開貴賓全身檢查,省的被指派去那個科這個科的。結果出來還不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如今秋惠隻是吐血,竟然咒人死,這個醫生比那些人更可惡。春雀心裏又氣又慌亂。
“你說老夫胡說?”大夫雙眼圓瞪著春雀,見春雀一臉又怒又哀,心想她也隻不過是太過傷心不願接受事實罷了。自己何必跟個孩子置氣。
大夫想到這裏又歎了口氣說道:“方大同,你應該知道自從秋惠產子血崩之後日子就一直虛,其實這些年你的身體也不好,以後少喝酒。”
方哥點點頭說道:“這些年也多虧王大夫一直開藥幫著秋惠調理身子,如今還求王大夫能救秋惠一命……”說到這裏方哥喉嚨發酸便說不下去了。
“老夫若是能救,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隻是生死由命,秋惠能撐到如今,已然是個奇跡。方大同你和春雀要看開才是。”王大夫說完又歎了口氣。
春雀這時才知道這秋惠的病一直都是這大夫看的,如今看來秋惠當真……當真是命不久矣!
而他說方哥也身體不好,為何相處這麼久自己一直沒發現。
如今春雀這才覺得自己對他們當真是關心太少,天天總是在想著如何少做事,如何少挨罵,如何多吃點好的……
春雀喉嚨幹澀澀的,不時的抽動著發酸的鼻子,抑製眼淚流下來。
白裏正去而複返,再來時手裏拿著一個錢袋子,白裏正直接將錢袋子交到王大夫手上,說道:“先按著這裏的銀子能開幾副就幾副吧。”
“裏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錢你拿回去吧。”方哥一張臉突然不自在起來,嘴巴動了動,兩手搓了搓,身子卻沒動。
“等你有了再還我就是。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白裏正看了眼床上昏睡的秋惠,眼裏滿是隱忍的心疼,說完頭也不抬的就大步急急離開了。
“你們誰跟我去拿藥?”王大夫用手掂了掂手上的錢袋子,頭略略搖了搖,問春雀和方哥兩人。
“我去。”春雀急忙說道。
春雀說完看了看方哥,方哥點了點頭。
“嗯,那走吧。”王大夫說完又看了看秋惠,見秋惠仍是一點轉醒的跡象都沒有,眉頭間一片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