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徐伯承,白上卿等人已紛紛出列,均都大聲表示,“尚書大人所言甚是,臣附議!”
眾人這時的心情本就有些激動,這些又都是份量頗重的朝臣,他們一站出來,後麵立即跟了一大批,丞相也慢慢起身,麵色平靜地道:“微臣以為眾大人所請甚情甚理,請皇上恩準。”
“丞相?連你也……”皇上手捂胸口,再次咳喘,一揮手推掉案桌上的杯盞,怒道:“放肆!放肆!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在幹什麼!逼朕嗎?”
白上卿再次拱手道:“皇上,該妖婦當眾稟罪,此事真相令人震驚,在場眾人誰敢說此話聽了卻當作未聽見?且此事並非隻關乎這妖婦應得何罪,更主要的是要令天下信服朝廷的處置,若就此抹去此事,隻怕會民聲怨道,質疑朝廷,皇上為此事翻案一來彰顯皇上聖明,二來能保江山穩固,臣實在不明,皇上為何猶豫不決?”
說完,以丞相為首的百十號宗親大臣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大殿中央,一撩袍角齊刷刷地跪了下來,要求皇上為此翻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禦史們畏縮了片刻後,也交頭附耳地說了些什麼,跪進了階下眾人的隊列。
最終皇上迫於朝廷上下官員體係的壓力,隻得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為此事翻案。
這讓三位上司感覺壓力很大。
對於這樁曾經撼動了整個王朝的巨案,畢是過去已久,這會子一一翻案著實是件艱巨的任務。
但隨著女子的供認和複查的深入,當年慘案的細節一點一滴地被扒了出來,非但條條線索直指該女子確為幕後黑手,更是證實該女子稟罪內容,欺君罔上,陷殺忠良、嫁禍宗親等罪一一屬實,很快,就又順著線索摸到了朝中大臣身上,緊接著,朝中皇上的一半心腹大臣都被抄了進去。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都有些傻了,大夥雖然誰也沒說,可心裏都明白這根線若是再繼續搗下去,後麵就該是皇帝陛下了。
除非大夥有心逼宮造反想將皇上連根拔起,否則,這事是真不能再往下查下去了。
估摸著都察院那幫子禦史們最初翻案的時候也沒想到此事會發展到如此地步,這一查倒好,朝中大臣差不多陣亡了一半,好嘛!在獄中也能湊好些桌馬吊了,還都順手,都熟悉牌風的。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領頭人都表示頭很大,腦袋頂上的頭發為此也多掉了不少,連帶著那每日裏給他們梳頭的小蜜們都跟著一同提心吊膽起來,這頭發要是照這個速度掉下去,用不了個把月自家老爺就能擁有地中海了。
前朝忙得不可開交,後宮卻安靜和諧許多,這日她正獨自坐屋裏頭啃著雞翅,昭仁公主來了,這姑娘進來的時候神情雖看著輕鬆,可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卻暴露了這姑娘內心的緊張,到後麵可能這姑娘也覺得這樣強顏歡笑實在辛苦,索性斂了笑,看著她。
她一時納悶,暗想這姑娘又是哪根筋搭不對了,她這才剛回宮不久,並未招惹到這姑娘吧?
琢磨過後,她忙就扯起笑容,招呼昭仁公主道:“公主怎麼來了,嫂嫂這有雞翅,要不來點?”
昭仁公主搖了搖頭,卻是問她道:“嫂嫂可還記得那處禁地?”
許是見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昭仁公主有些著急地解釋道:“當初嫂嫂同我賞完花途經一處年久失修、已是殘敗不堪的宮殿,嫂嫂指著那處,還曾問過我那是什麼地方。”
昭仁公主這樣一說,她猛地想起是有這麼回事,當時這姑娘還告訴她擅入者死,又告訴她宮裏鮮有人知道這所宮殿被封的原因,現如今這姑娘跟她重提這件舊事,她就琢磨著這姑娘是要給她講故事了嘛?這一想,就立刻引起了她的八卦之心。
當即她就起身去洗簌,然後拉著昭仁公主坐到軟榻上,將腳也伸到軟塌之上,然後把狐裘衣往倆人身上一裹,這才興奮地問道:“說說,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昭仁公主卻是衝她搖了搖頭,說道:“這宮殿的主人想見您,待嫂嫂見著了她,一切都會明了的。”
她就不禁大失所望,她都做好要聽故事的準備了,結果這姑娘又給她來了這麼一出,她就猜著此事是有些重大的,她著實是有些不想參與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