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虞氏這話,她一口饅頭全卡在了嗓子眼裏,差點沒被噎得去見閻王。
徐昊則是一怔,偷偷地向她看了過來。
要說虞氏也是個颯爽之人,當即清脆利落地說道:“嗨!我小時習字,因為名字放棄了讀書!虞懿馨,沒看過那麼難寫的名字,所以這打小是連個大字都不識幾個,更甭提叫我釋義了,你給我說說,這潑婦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順過氣,再三思量了一思量,懇誠道:“徐夫人,這潑婦就是活潑的婦女!”
說完就在心中暗念阿彌陀佛,徐夫人,對不住了,這詞兒真不能解釋給你聽。
四周猛地靜了一刹那,然後便聽得“噗”的一聲,坐在她旁邊的徐昊就把剛喝進去的一口豆漿給噴出來了。
她忙伸腳踹了徐昊一下,然後麵色如常地端起豆漿喝了起來。
徐嫂子笑了聲,“是唷,我家那死鬼也常這樣叫我,原是這意思,嘿!他還死活不肯告訴我,小兄弟,你也一同叫我徐嫂子好了。”
她一口豆漿還沒全咽下去,聽了差點沒噴了出來,強強地忍下了,卻有豆漿跑進了氣嗓裏,嗆得她一陣劇咳,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徐昊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她想抽徐昊,轉念一想又強行忍下了,看到虞氏探過來的視線想揮手示意沒事,可手還沒來得及抬就趕緊側過身子,捂住自己口鼻,悶聲咳嗽起來。
側身時眼神不經意一掃,瞅見徐昊笑到快要裂成兩張臉的大嘴巴,正想狠狠抬眼瞪他,卻聽得虞氏訓徐昊道:“人家小兄弟嗆到,你笑什麼?”
徐昊見虞氏看他,忙正了正臉色,解釋道:“嫂子,我隻是想到我以前也嗆到過,隻是沒有他嗆得好看。”
說完複低頭去啃饅頭,但徐昊拚命抖動的雙肩告訴她,這廝正在極力地忍笑!
這虞氏不僅颯爽還挺豪放,都對女扮男裝的她拍起肩膀來了,隻聽虞氏道:“小兄弟,這的夥食雖不如外頭精細,可也是三餐管飽的!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的。”
她嗆得什麼話也說不出,隻好胡亂點著頭。
說起虞氏這對怪異夫婦,她也熟知一二,三年前,舉行完上市通告的虞氏舉辦了一場拋繡球招親,也巧了,那天剛好是徐戎進京受封左中郎將的日子,於是機緣巧合下虞氏和徐戎就由一頂繡球定了姻緣。
可誰知婚後第一天徐戎就將虞氏給踹下了床,結果沒想到這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嘍!
那虞氏不幹了,抄起屋裏現有的工具就衝上去對徐戎一頓暴揍,直接打得徐戎是當場傻了眼,就這樣一個母老虎,還賢良淑德宜室宜家,嘿!虞氏的爹他的嶽父也真敢睜眼說瞎話!是不是都拿潑婦當女則用了?
於是徐戎當晚更是連房都不敢進,隻得夜宿馬棚,大夥都以為這夫妻吵架不記仇,三更半夜睡一頭,可沒想到婚後第二天徐戎卻腳底抹油溜了!
此事被府中下人知道了,往外一說,嗬!還掀起了好大一場浪濤,立馬就成了盛京百姓飯後茶餘津津樂道之事,並且還足足傳了好些久,這流言吧通常是三分事實被渲染成十二分誇大!於是傳到最後的故事版本就成了那一頂繡球定姻緣、第一日將相公打得夜宿馬棚的母老虎在第二日就成了棄婦!
這事傳到虞氏耳朵裏那可了不得嘍,當場氣得虞氏提起菜刀,背起包袱就東跑西顛磨破鞋底地滿世界找老公去了!
兩年之後,徐戎回京複平定西北之命,卻聽得關於虞氏各種負麵新聞,護妻心切的徐戎立即向大夥解釋了一切,才使得那些‘經久不衰’的流言漸漸平息了下來。
其實將虞氏踹下床這事是這麼回事,徐戎常年跟隨徐伯承在荊州大營,這女人自是沒見過幾個,對於成親這事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這不一時沒習慣過來,一覺醒來,瞧見旁邊居然躺了個女人,這不下意識一腳就給人家虞氏踹下去了。
而這虞氏也是個生性潑辣之人,心想這才結婚第一天就家暴,以後還了得!於是抄起家夥就杠上了。
接著就是徐戎腳底抹油這事其實是第二天徐戎進宮受封之時,傳來戰報說東夷在西北邊陲之地鬧騰得歡,於是皇帝當場下令就讓徐戎隨著朝中一名老將薛將軍去平定西北之亂,所以連個招呼都不及和虞氏打就這麼走了。
至於虞氏和徐戎的姻緣究竟是多機緣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