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承單膝跪在地上,在她身側張開雙臂,想護衛卻又不敢碰她,隻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問,“皇子妃娘娘可傷到了哪裏?”
她腳先著地就著膝蓋緩衝跪在地上再成滾趴之勢,所以沒受多重傷,隻是腳稍微崴了下,生疼生疼的,隻得忍痛說道:“沒事,腳崴了下。”
徐伯承聽了麵上更顯緊張,連聲告罪。
不一會,人群呼啦啦的就圍了上來。
她欲開口勸解,卻在人群中瞧見昭仁公主奔了過來,轉眼就到了她跟前,蹲下打量她,一臉緊張之色,“嫂嫂,你沒事吧?可有哪裏受了傷?”
問著問著,昭仁公主竟紅了眼眶,伸手扶上她胳膊,“都怪小妹貪玩,竟害嫂嫂從馬背上墜落,差點還讓嫂嫂被徐將軍的馬匹踏著。”
昭仁公主這話不要緊,徐老爺子卻是又朝她揖了一揖,接著連聲告罪。
她抬了抬手,終忍下沒把昭仁公主的手甩了開去,隻裝模作樣活動了兩下,然後利索的站起身來,打趣道:“托公主鴻福,無礙,不然公主可著地府去撿人了。”
昭仁公主含著淚水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一顆豆點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她一時也不明白這姑娘是怎麼了,不是這姑娘讓她摔的嗎?她利索地摔了,這姑娘怎的又是這個表情呢?難不成是她摔得不如這姑娘的意?
昭仁公主的眼神還落在她身上,仍不放心地上下打量著。
她無語,覺得這姑娘也忒虛偽了點,方才還拿刀可著勁的要(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得她落馬,這會又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給她演煽情戲。
這情煽得不痛不癢的,她沒理會,隻看向徐老爺子,大度的安慰道:“此事與徐將軍無關,是我自己的責任。”
接著就見翎雪從人群中擠了過來,見她滿身灰塵,驚叫一聲撲了過來,扶了她的胳膊仔細打量,著急道:“奴婢聽內侍說娘娘墜了馬,娘娘可有傷到哪裏?怎的不叫太醫過來看看?”
她下意識的動了動腳,這會緩過來了,倒也沒先前疼了,動也動得了,想必走路應該沒有問題,於是說道:“沒事,沒傷著骨頭,大夥都散了吧!”
她剛說完,就見一老態龍鍾白發蒼蒼,一隻腳都跨進棺材裏的老太醫在內侍的攙扶下顫巍巍地從人群裏擠進來,看得她很是心驚,生怕他這腳一哆嗦趴地上就醒不過來了。
要說這宮裏人就是訓練有素,見此立馬地就不知從哪抬了兩張凳子和張桌子過來,翎雪扶了她坐下後,那老太醫才由內侍攙著坐了下來。
老太醫先看了看她的麵色,這才在她手上鋪了帕子替她把脈,撚著他那幾根山羊須,沉吟不語,翎雪卻是著急的問,“趙太醫,我家娘娘怎麼樣?可傷著哪裏了?”
趙太醫又撚了撚他那幾根山羊須,接著沉吟,片刻後才慢吞吞的說道:“娘娘氣滯血淤,宜喝補血益氣粥,補氣養血調經。”
她一時沒聽明白,視線在人群中轉了一圈,隻見四周圍的諸人表情各異,皆是崩緊了嘴,此外,她還瞧見許久未見的戰鬥機同誌徐昊和太子正朝這邊走來。
她還沒咂摸過來趙太醫的話,翎雪卻是一把扽起她,架著她就如同被流氓追趕著似的馬不停蹄地疾走,還不忘回頭衝趙太醫說道:“勞煩趙太醫了,奴婢記下了,奴婢這就去給娘娘熬補血益氣粥!”
哎?這是什麼跟什麼?喝粥跟她這腳崴著了又嘛關係的?
她側頭看翎雪,“翎雪,我……”
翎雪仿佛知道她要問什麼,忙不迭的回,“這補血益氣粥是補氣養血調經的,就是小姐您陰陽不調和。”
翎雪說的隱晦了些,她放嘴裏咂摸了一下才明白過來,當即就想轉身朝那趙太醫踹上一腳,難怪周圍那些人都崩緊了嘴,這那啥可是能放到明麵上說的?
翎雪就像是窺破了她的心思,緊忙扽著她向前疾走,她氣得有些牙疼,心中一個勁地叨念著尊老尊老,這才忍下了心中那一口惡氣,沒轉回去踹他。
她這走得急了些,一時沒防備,迎麵遇上小慕容,差點就撞了個滿懷,虧得小慕容反應快,已是側了身閃躲,順帶還撈了她一把,就勢卸了兩人相撞的勢道,同時她又伸手想撈翎雪一把,可撈了個空!
她一驚,立馬穩了身子去尋翎雪,就瞅見翎雪在那打著轉轉,她不忍再看,忙別過頭用手遮上了眼,接著就聽見‘啪’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