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比佩服的看著翎雪,歎息道:“翎雪,好歹你跟了我這許久,怎麼說也學著個大智若愚吧,可你怎麼就隻夠上若愚了,大智哪去了?這麼些東西竟沒一個能用的。”
翎雪一雙杏核大眼瞅著她,哭喪著臉,“那明個狩獵可怎辦?”
“唉……”她癱坐在塌上,想了會兒,道:“這樣吧,你先去準備……”
翎雪眼睛一亮,立馬接話道:“小姐要奴婢準備什麼?”
她想了想,認真說道:“先準備晚飯吧。”
翎雪愣住了。
她點頭,“嗯,把那雞爪……呃,不是,那鳳凰的玉手再給我端一盤來。”
翎雪:“……”
用完膳,淨了麵,頭沾床便沉沉睡去了,夢中,她被一條小青蛇引入麥田,那小青蛇遊著遊著便不見了,她尋了半響,不知怎的又與一蟒蛇對峙起來,虧得最後逃開了……
奇怪的是夢裏知道自己在做夢,琢磨著夢見這蛇,準是自己性壓抑了,可與蟒蛇對峙是咋回事?難不成預示著會從敵人魔抓中脫逃?……
冥思苦想間,仿佛聽到了翎雪的聲音,翎雪說,“小姐,快起吧,今個是出發去攝山狩獵的日子,您可不能遲了。”
在一陣陣推搡中,她極不情願的睜了睜眼,估摸著再不醒她都要被推到牆上做壁虎去了。
大腦還迷瞪著,行動沒跟上,又聽見小慕容的聲音從天外傳了過來,“若當真不想去,便不去罷。”
她卻是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大叫,“去!當然得去!”
這工具都備全了,怎能不去?
她噌地一下子從床上竄了起來,卻沒瞅見半個人影。
正納悶呢,就見那許久未見的小宮女端了臉盆進來給她淨麵淨手,難得的是這回見到她,總算是沒有了前兩次的顫顫巍巍。
她很欣慰,便問道:“你叫什麼?”
沒曾想小宮女忽的身子一軟,癱了下去,跪在地上哭著求饒道:“娘娘冤枉!奴婢沒叫啊!奴婢真的沒叫啊!”
她被這姑娘的愚鈍給鎮住了,半晌沒出聲。
她就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小宮女,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幹脆在她麵前蹲下了,咂了咂嘴,這才柔聲對那小宮女道:“我是說你叫什麼名字?”
這小宮女明顯一個愣怔,抬頭望她,“回……回娘娘,奴婢叫詩瀾。”
她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早膳吃了麼?”
又見這姑娘顫了一顫,她很無奈,伸手拍了拍這丫頭肩膀,說道:“我們互不相識,也不知你為嘛這麼怕我,不如先這樣吧,慢慢處,這日久見人心嘛,時間久了咱就知道彼此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她起身,喚了人進來將這哭成淚人兒的詩瀾帶下去吃飯,緊著自己也出門了,前腳剛邁出去,冷不防的被佇立在一旁的門神嚇了一跳,差點就罵出了聲。
她麵皮子扯起,打招呼道:“哎呀魑啊,許久未見了,你說,你家主這幾日都在幹啥呢?”
魑先恭敬的欠身一揖,然後回道:“回稟娘娘,殿下做事自然無需卑職多問,娘娘問錯人了。”
魑默默地四十五度望天,一臉的嚴肅正經。
她也靜靜地看了一眼魑,十分想把自己的鞋底子踏到他的臉上去。
她控製著脾氣,表示讚同的點點頭,與魑說道:“可不嘛,如今連做禽獸都有這許多義正言辭的借口,真是世風日……”
誰知那個‘下’字被一道慵懶而又清冷的聲音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嚨口,那聲音從不遠處的右前方傳來,“你是在說我嗎?”
嚇!背後說人壞話當場被抓包!
她緊忙循聲而去,瞅見小慕容愜意的靠在椅上,嘴角微微上揚,一臉安然,眉宇間透著那與生俱來的傲慢與狂妄,真特麼是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她人還沒走到,忙拉著長腔解釋道:“哪能呢?我夫君你如此顏如舜華飄逸寧人,就是伏在你影子底下都會讓人誠惶誠恐喜不自勝呢。”
說完自己都忍不住一陣肉麻,打了個哆嗦。
她就納悶了,明明他坐著,她站著,按理說,應該是她俯視他才對,可事實上,他的眼神,卻像是在俯視著她,君臨臣下得望著她。
那白白的皮膚啊在晨曦的反射下,居然透著說不出的陰冷之光,讓她不禁疑惑,她……她還看得到明個的太陽不?
這在背後罵人禽獸不說,還被當場抓包,緊著會不會麵前刀光一閃,她霎時成了刀下冤魂?
合著……在光榮倒下前揭竿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