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指向翠竹林,解釋道:“太子殿下請看那些人,還有那些大鐵片,鐵片是整齊的堆放在隱蔽翠竹林角落中的,非常有順序,很明顯是故意而非隨意放置的。”
太子殿下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又爽快解釋道:“殿下作為兄長,是主要負責這次禮節之人,而方才我正在沐浴,待殿下進門後,這些僧人再將鐵片頂與門上,我們便被困於屋內,出不來了,屆時,到了去廟堂抄經祈福時辰,大夥兒前來迎送,而後,發現我們在同一房間……”
接下來也不用她說了,她都交代的這麼清楚了,想來太子也應該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太子殿下又是張了張嘴,終於說道:“你是怎麼爬上這屋頂的?”
她徹底一噎,“……”
院門口,已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快快快……抓賊人,莫叫這賊人跑了!”
她看了眼太子,又瞧了眼下方,想了想,很是認真地說道:“太子殿下不覺得眼下我們應該解決這件事更為重要嗎?”
太子神色疑惑地看著她。
她衝著下方抬了抬下巴,說,“待會兒還得勞煩殿下與我侍女演一出。”
太子皺了皺眉,向下方望去。
此時院中,火急火燎帶人前來捉‘奸’的不是別人,正是此次輔佐主持禮節的太常寺卿,“快抓賊人……快……萬不可叫娘娘出了事……”
嘿!這老東西急匆匆的就想往她屋內衝去。
虧得蓮翹和翎雪在此時‘冒’了出來,將眾人攔了下來,“此刻還未到去廟堂禮佛的時辰,寺卿大人這麼急火火的率眾人衝過來是做什麼?”
這時,太常寺卿又道:“二位姑娘,老夫方才路過玉笙居,瞧見娘娘院裏進了賊,便叫了人前來捉這賊人,二位姑娘快別攔著了,若叫娘娘被賊人抓了去可如何是好……”
聽到這,她都忍不住掀個瓦片砸下去!
翎雪故作驚訝,“寺卿大人,您說什麼呢?我家小姐正獨自一人在屋子裏禮佛,哪裏被賊人抓了去?”
原來這丫頭才是實力派的演員啊,影後非你莫屬呀!翎雪。
“不可能!剛才我明明看到……”噎住,這太常寺卿想必差點漏了嘴,“……看到一個賊人進了皇子妃娘娘的廂房,才急急忙忙跑去叫人的!”
這時,又響起一句,“那賊人若是個求財的普通盜賊倒還好……”
說到這兒頓了聲,給眾人玩上一把‘說話說一半,剩下你懂得’的把戲,那眾人也不是瞎糊的,早早的就猜到了那層意思。
這剩下那句可不就是倘若是個采花賊,那她可就慘咯!
可不是?即便裏麵的是普通賊,但她與這‘賊人’共處一時這麼久了,就算不出事,名譽也盡毀了。
“各位大人,奴婢剛從屋裏出來,對屋裏的情況,難道還不如你們這些遠道而來的人清楚!?”翎雪萬分篤定的語氣,“屋裏根本沒進任何賊人,我家小姐也安然無恙的正在誠心禮佛!”
若不是此時情況特殊,她猜想翎雪也和她一樣想捋了袖子衝上去。
下方又響起歎氣聲,“小丫頭,大夥兒知道你這麼做是為皇子妃娘娘名譽著想,可名譽再重,也重不過性命不是,若你真的為娘娘好,就應該讓我們進去幫忙,而不是故意隱瞞,讓娘娘一人應付那窮凶極惡的賊人,要知道,他們都是沒有人性的,萬一娘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大家都擔待不起……”
我擦,你老母的!真是忍不下去了,真想左右手各捋片瓦片飛下去!
突然,她見太常寺卿好像想到了什麼,看似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二位,你們實話告訴我,是不是賊人以娘娘的性命威脅你二人,讓你二人不可實話實說的?”
你大爺的!這音量,她屋頂上都聽的一清二楚,甭說屋裏的人和院子裏的人了,若真有賊人在屋裏,還不得因這老東西高明的猜測,而重傷她!
她見翎雪身子有些微微發顫,雙手在身前緊緊交握,顯然也是憤怒至極了,看得她也萬分捉急,冷靜,冷靜,我的祖宗,你可別真捋了袖子衝上去噢!
過了一會兒,翎雪緊繃的麵色才緩和下來,她鬆了口氣,隻聽翎雪平靜的說,“寺卿大人,奴婢隻是實話實說,並非受賊人脅迫不敢說出事情真相,況且禮佛需誠心靜心,奴婢也不敢進去攪擾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