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這廝的五官都擠到了一塊兒,眼睛拚命擠出一條縫瞪著她,聲音也跟著她打起顫來,“什麼玩意?這麼酸!你是怎麼吃下去的!?”
她捂著腮幫子,未及答話,剛走到門口的飛霜卻叫了起來,“哎呀!那是女人家求子吃的聖果,你怎麼吃起來了!”
“啥!?”徐昊怔了一怔,瞅了眼門口的飛霜,又瞅了眼她,這才反應過來,‘蹭’的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喂!我說你這丫頭,我跟你這是多大仇,多大怨,你要讓我吃女人家生娃娃的果子!”
說完氣哼哼地轉身就走,臨走時還衝她瞪了瞪眼,用食指指著她道:“小丫頭片子,有你好瞧的!”
她還是捂著腮幫子,懶得搭理他,隻不屑的撇了撇嘴,再度衝他比了比手指。
這廝手本已經扶到了門上,見此卻又轉回了身,瞅著她道:“等一下,我再問你一句話。”
她繼續捂著腮幫子,沒說話。
這廝指著她就問,“我說你這手勢什麼意思?再台階上你就衝我比劃這個,剛才又衝我比劃,現在還衝我比劃,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艱難咽下果子,突然覺得這古人也忒純潔了,這麼淺顯易懂的手勢都看不明白,於是她漱了漱口,又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一臉誠懇道:“問候的意思!”
徐昊顯然不相信,“問候?”
她咬定了不鬆口,“對!就是問候!這來自一個典故。”
徐昊一臉狐疑,“什麼典故?”
“呃?”她一噎,琢磨著該編個什麼故事才能騙得了這小子,既不能太監還得不熟套。
她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決定盡量把故事編的靠譜一點。
“這個典故出自古時候的一本書,書……”
這廝突然插嘴,“哎?什麼書?”
她一怔,“呃?……三、三國書……”
這廝挑眉,“三國書?”
她鄭重點頭,“對!就是《三國》書,古時候一酸秀才寫的。”
徐昊終點了點頭,“哦。”
她繼續往下說,“這個典故出自古時候的《三國》書,書中有兩位人……”
這廝又插嘴,“等一下,什麼人?”
她被這廝截話截得一肚子氣,沒好氣的回答,“男人!”
這廝一噎,默默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她又繼續道:“這個典故出自古時候的《三國》書,書中有兩位男人,諸葛亮與曹操……”
這廝又突然插嘴,“他二人用這個手勢打招呼?”
哎?大家夥兒見過有這麼聽故事的嗎?這人怎麼就這麼討人嫌呢?
她深吸一口氣,先把故事在腦袋裏過一遍,然後再次開口,“是這樣的,這諸葛亮和曹操是敵對關係,但是諸葛亮這人好禮,而曹操呢偏偏又是個大孝子,所以每次交鋒之前,諸葛亮都會先禮後兵,先問候一下曹操老母的身體,但你是知道的,那雙方交鋒主帥隔得遠,大聲喊話也未必聽得見,所以諸葛亮便想出了這麼一招,遠遠的衝對方比一下問候的手勢,叫對方明白了就好。”
這段話她說得極為順溜,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所以直到說完了,徐昊那廝還沒反應過來,她瞥了眼還在愣神中的徐昊,端起茶水潤了潤喉。
好半響,這廝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老母挺好的,多謝關心啊,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她本喝茶喝得好好的,因徐昊那句‘我老母挺好的!’差點嗆死過去。
徐昊同誌,你到底是太純潔啊……回頭可千萬別衝別人豎這手勢啊!
她瞥了徐昊背影一眼,張了張嘴,還是忍下了。
要是一出口成了‘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可就不妙了……
徐昊前腳剛走,蓮翹等人後腳就抬了熱水進了屏風後,一陣“嘩嘩”的水聲之後,蓮翹過來扶她,輕聲說道:“奴婢伺候蕭小姐沐浴更衣。”
她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在蓮翹和翎雪等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踏進了浴桶。
水溫稍稍有些熱,不過泡著卻是正舒服,她仰了頭枕在浴桶邊上,向大夥兒叨念著,“今夜到明個上午有點想小慕容,預計下午轉為持續想小慕容,受此低情緒影響,傍晚將轉為大到暴想,心情降低五度,預計此類天氣將持續到見小慕容為止……”
叨到最後,她轉了音調,啐道:“什麼大婚前的禮節啊!這他媽分明是要整死我,接下來這百遍佛經抄下來,一條命就算不送這,怕是也得遁入空門了,還結個屁的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