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容又道:“冬至寒涼之季,聽聞此時,用極冰之水澆身最能醒酒,不妨就用這個法子,替禦史大人醒醒酒吧。”
周禦史一聽,忙跪倒在地上,冬至冰水澆身,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啊。
皇上不知是年至做壽,不做計較,還是因著其他什麼事,隻板著臉道:“胡鬧!”
經皇上這一打岔,這事自是不了了之了。
她暗吐了口氣,目光就與雷軒公主對上了,這姑娘仍舊還舉著酒杯半蹲著,手瞧著都有些許僵硬了。
雷軒公主的目光從她身上轉到小慕容身上,又從小慕容身上移到了她的身上,幾次來回之後,唇角上好似泛出了一絲淡淡的苦意來。
看著那張小苦臉,她也是十分苦悶啊!
就她和雷軒公主這關係,放現代就算不是正室和小三,也算得上是情敵了吧?
該怎麼著才算是正常的?是該衝上前去揪住雷軒公主頭發狠抽一巴掌,還是該一臉悲苦聲淚俱下地把人給讓出去?
她不由地又看向了跟前的雷軒公主,才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長得玲瓏嬌小的,身子已是因腳麻不由地顫顫抖動。
小慕容對著眼前人視若無睹,由著雷軒公主保持這個姿勢。
她頓時心軟了,就側了頭低聲勸小慕容道:“小慕容,我瞧著這雷軒公主對你應是情真意切日月可鑒的,你至少該表示一下,而非是對她不理不睬,這樣不好。”
小慕容明顯愣了一愣,然後笑道:“子衿說得有理,那子衿以為當如何?”
她一拍大腿,附耳道:“自然得是義正言辭毫不留情地拒絕她,說你這一顆心已是被人承包,再容不下其他女子!”
小慕容一怔,那抹笑意最終定格成一個笑臉。
她話是這麼說,心中卻在暗自琢磨著小慕容若是不喝這杯酒,就是當眾駁了雷軒國的顏麵,甚著還會影響兩國邦交,可若喝了,尼瑪就真是要有一位皇子妃了。
且小慕容剛才說得那番話,已是觸及身為王者的皇上底線,若再加上此事,小慕容的處境可就不好了。
雷軒公主始終舉著酒,小慕容則不管不顧,眾人議論紛紛之餘,自是都將目光移到小慕容身邊的她身上,再這麼僵持下去很快就得杯具。
她連連吸氣,幾次努力,終於對著雷軒公主說出一句話來,“你……累了吧!”
此話一出,雷軒公主一愣。
她第一句既說出了口,後麵的話也順溜了許多,忙就站起身來接過雷軒公主手中的酒杯,將它放到了桌上,小聲與雷軒公主說道:“公主剛舞完一曲,應該累了吧,先坐下歇息一下,咱不能老在一棵****上吊死,可以到附近的樹上都試幾次。”
雷軒公主傻了,一雙杏眼眨啊眨的看著她,小嘴哆嗦了幾哆嗦都沒能說出話來,由著她拉到了座位上。
她這才安下心來,不再理會雷軒公主那驚詫的眼神。
此時殿中一票姑娘正在表演,她不得不承認這些個姑娘實在不如雷軒公主,所以看得也不是很專心,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瞧著,就聽得雷軒公主道:“在來大越途中,我聽聞大越丞相府有一才貌雙全的才女,應是你吧?”
她心歎,來了,來了,這是找茬來了!她不敢亂搭腔,裝沒聽見的,繼續欣賞表演,還作出一副很入迷的樣子。
可過了一會子,又聽得雷軒公主說道:“聽說大越的禮樂與我雷軒很是不同,大越第一才女為何不趁今日給大家展示一下呢?”說著,又衝對麵的雷軒太子說道:“太子哥哥,你也想見識一番吧!”
蕭子衿心裏不由恨恨地想,你有完沒完?你自己愛咋著咋著,反正我是橫豎都不上。
她一麵恨恨地想著,一麵偷瞅了眼雷軒公主,接著裝沒聽見的。
雷軒太子笑道:“自然,本太子也素有耳聞,不知今兒是否有幸能讓我們一睹風采?”
然後,青月太子也抓住機會,湊了句,“我也有些許事想要討教大越第一才女,又恐冒犯到皇上,不知當講不當講。”
自古新朝換舊朝,此話題雖非大忌,但表麵功夫還是得做的。
皇上笑答,“青月太子但說無妨。”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的找麻煩,趁隙而入。
“眾人皆知公冶之期,還隻是一個小國,未受到中原禮樂的教化,但如今大越王朝在中原也算占有一席之地,所以,我想向大越第一才女討教一下大越的中原禮樂。”
青月太子此話一語雙關,一麵借著前朝來誇讚皇上治理有方,將小國逐步擴伸成為大國,一麵又借著前朝未受禮樂教化來嘲諷大越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