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府內,邵恪擎跟著下人進入主廳,對坐在主位上的肖語琴彎腰行禮。
“恪擎,今天來是找珞然的吧。”
“是的,長孫夫人,恪擎今天正好有差事要出宮辦,所以順道來想看看珞然。”邵恪擎彎腰回道。
肖語琴點了點頭,輕聲道,“你來的不是時候,珞然出門了。”
出門?邵恪擎心裏疑惑,皇上讓珞然去往紫禪寺閉門思過,他現下出門是為何事?
看出邵恪擎的疑惑,肖語琴開口道,“他去師門有些事,想來幾天便會回來,你若有事我可以轉答。”
邵恪擎回過神,彎腰回道,“那恪擎就不打擾了,過幾天恪擎再來,長孫夫人,恪擎先行告退。”
看著邵恪擎禮數盡到的退了出去,肖語琴微歎口氣,很好的一個孩子,若然兒不是這種身份,與這孩子倒是般配。
“夫人。”翠雲從屋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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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暖閣外,崔遠推門進入,看著伏在桌案的人有些踟躇的不知如何開口。
秦淮賢抬頭便見崔遠站在那麵露無措,垂下眼睛開口道,“珞然去了哪裏?”
崔遠心裏一驚,俯身跪下回道,“回皇上,長孫夫人說長孫珞然去了師門,不日便會回來。”崔遠心裏有些害怕,皇上讓長孫珞然今日啟程去往西山寺,可他居然擅自離開,這麼明顯的抗旨,難保皇上不責罰。
放下手裏的筆,秦淮賢閉上眼睛,揉了揉額角道,“那就等她回來後再派人接往西山寺。”以珞然的性格,既已知道自己會下的旨意,就算再不願她也不會不顧其他的就這麼一走了之,所以他並不擔心她會一去不回。
見他並沒有發怒的樣子,崔遠又開口道,“皇上,邵侍衛今天去過長孫府。”
停下動作,秦淮賢睜開眼睛望向崔遠,半晌道,“珞然去西山寺那天,派邵恪擎出京。”
明白皇上的意思,崔遠道“是,奴才這就去辦。”說完起身退下。
秦淮賢看著桌上的茶杯有些發愣,他知道他的這一步棋會傷到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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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府內,長孫珞然的房中,貴喜將床上的被子展開鋪好,走到桌邊拿下燈罩,仔細修剪好燈芯,又將熏香點上,看著整理的差不多了,這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長孫夫人說主子二十天內會回來可他還是每天將房間整理好,就怕哪天晚上主子回來了,沒辦法馬上休息。那天也不知長孫夫人對主子說了什麼,主子這麼急著回玉峰山,自己跟著主子去了軍營,雖然每天過的苦,但主子也從未說過想回玉峰山,想起那天主子的神情,貴喜心下有些擔心。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從外推開,貴喜馬上站起身轉身跑向門口,“主子,你回...”出口的聲音在看清來人後頓住,緩了緩臉色,彎腰行禮道,“奴才見過長孫夫人。”
進入房間,肖語琴環視一眼四周,開口道,“珞然回玉峰山,加上來回路程最早也要六天後回來,你不用每天整理成這樣。”
貴喜低頭回道,“奴才怕主子回來再整理會耽誤主子休息。”
聽他如此說,肖語琴也沒再說話,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掛在一邊的白色狐裘。
見肖語琴坐下,貴喜便站到一旁陪著,一會兒傳來敲門聲,貴喜上前開門,翠雲從門外進來,向肖語琴一福身道,“夫人,大少爺回來了。”
“什麼!”肖語琴霍然從椅子上站起,“她在哪?”這才剛五天,然兒便回來了,看來她是一路輕功趕回來的。
“大少爺現在祠堂。”翠雲開口回道,心下也有些奇怪,前幾天大少爺突然離家,今天晚上府內巡邏的人見祠堂有亮光,闖進去一看方知大少爺回府了。
推門進入祠堂,肖語琴便見長孫珞然背著門站在放靈牌的桌前。
“然兒。”肖語琴走到她的身後開口道,“出了什麼事了?”然兒多想季梵俊她心裏明白,就算此次去玉峰山沒有見到季梵俊,她也會在那待一陣,但她這麼快的趕回來,定是出了什麼事。
長孫珞然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桌上的靈牌,上麵又多了一個牌位是長孫倚霄的。
“然兒。”見她不說話,肖語琴心裏越加擔心。
並未回頭,長孫珞然看著前方緩緩開口道,“玉容寂寞淚闌幹,梨花一枝春帶雨,師傅畫功當真高深,一張垂淚美人圖畫的那麼惹人憐愛。”
不是很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聽著那仿佛虛無縹緲的聲音,肖語琴心裏越加不安,忍不住的開口喚道,“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