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珞然已經將後背貼向了房門,正尋思著怎麼拉開門時,忽聽長孫倚風一聲大吼,“長孫珞然!”
抬頭看去,長孫倚風一臉的怒氣的瞪著他,嚇得他趕忙拉開門跑了出去。
正坐在院中吹風的肖語琴聽見怒吼聲,忙起身趕去書房。到了書房外,肖語琴隻見李師傅拉著怒氣中的相公,而兒子遠遠的站在一邊,“倚風出什麼事了?”
“這個不孝子。”長孫倚風指著遠處長孫珞然,“他已經三天沒有去書院了,今天要不是我請師傅過府,他還不知道要瞞到什麼時候!”
肖語琴看向兒子,“然兒,是真的嗎?”
長孫珞然低頭沒有回答。
“李師傅說的還有假?”長孫倚風輕推開妻子,衝著他喊道“你給我跪下!”
見爹爹真怒了,長孫珞然掀起衣服下擺屈膝跪下。
“然兒,還不向你爹爹承認錯誤。”肖語琴上前拉住長孫倚風,對著兒子使著眼色。
長孫珞然看了一眼爹爹,將頭一撇,心裏很是不服氣,“我沒錯。”
“你還說沒錯?”見他如此,長孫倚風更是生氣。
長孫珞然挺直身子看向他,“本就是,我堂堂將軍之長孫,前鋒參領之子,讀那些沒用的文書有何用?”
“非學無以廣才,非誌無以成學,你不好好念書,還振振有辭。”長孫倚風氣急的低頭看著他,這孩子怎麼就不聽話呢。
長孫珞然揚了揚頭,道,“我並非不學,隻是不喜這些書籍,祖父12歲上戰場,18歲封將,勝戰不計其數,又有哪一場用到詩,書,禮,樂的任何一本?即無用又何須學它。”
李師傅聽罷,在一旁直搖頭,嘴裏念叨著,“孺子不可教也。”
聽完他的一番話,長孫倚風愣了一下,旁邊傳來李師傅念叨,這才反應過來,左右找了找,看到站在後方的管家,衝著管家說道,“請家法!”
長孫珞然不懼的跪在原地,從懂事起,父親就動不動吼著請家法,可是一次也沒請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家法。
一旁的管家看向夫人,肖語琴衝他搖了搖頭,管家明白的點了點頭,裝沒聽見的走開。
肖語琴捂著肚子大喊一聲,“哎呦。”
一旁的長孫倚風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住,“琴兒,你怎麼樣了?”
“你還關心我做什麼。”肖語琴伸手推著他,“你就知道欺負我兒子,索性連肚子裏這個也別要了。”說著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省的生了出來還要被你天天用家法罰。”
“娘~~~~”長孫珞然也帶著哭腔的喚道,跪著前行幾步,抓著肖語琴的衣服下擺,“娘,你不要傷心,爹爹不要我們,孩兒養你。”
看著兩人越哭越起勁,說的也不像話了,長孫倚風也顧不得其他,一手摟著妻子,另一手朝一旁的翠雲擺了擺,“先送李師傅回去。”見管家這麼半天也沒回來,明白家法這次又請不來了,轉身對跪著的兒子說道,“給我去祠堂小屋跪著,我不同意不能起身!”然後抱起妻子朝主院走去。
長孫珞然衝著離去的人嘴裏哭喊著娘,等背影漸漸消失後,這才停下哭聲,一屁股向後坐下。手支撐著下巴,心裏有些埋怨,李師傅這真是死讀書的人,收著錢又不用他費力氣去教,多好的便宜,怎麼就不知道占呢。心下決心,這次一定不妥協,否則將來自己也變成李師傅那樣,成天就知道搖頭晃腦的之乎者也那還得了。在地上做了一會兒,長孫珞然才起身朝祠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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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長孫倚風將妻子放到床上,擔心的問道,“用不用請大夫來看看?”
搖了搖頭,肖語琴表示不用,“不疼了。”
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色,長孫倚風坐在床邊,他就知道她有可能是裝的,可是沒辦法,現在她身子重,自己不能有一丁點大意。想到兒子,心下又有些擔心,珞然這麼小就頑劣不堪,大了還怎麼管教?
見他臉色不善,肖語琴開口勸著,“倚風,然兒才五歲,你何苦逼他這麼緊?何況然兒說的也沒錯,我們是武家出身,幹嘛讓他讀那些書。”
“一堆歪理,上戰場的事用得著他嗎。他就給我乖乖在家念書,這次說什麼也要讓他長長記性。”他就是想讓他遠離事端,好好的在家做個大少爺即可,可也不知該感覺幸運還是不幸,這孩子從小就立誌長大了要跟著祖父上戰場,這是讓自己又欣慰又擔心。
肖語琴伸手扯高被子,不服的嘀咕道,“最後還不是你自己心疼。”見長孫倚風瞪自己,忙轉身朝裏麵向牆。
又坐了一會兒,見天色不早了,長孫倚風讓下人準備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