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我沒有那麼賤(2 / 2)

不喜歡?顧仰辰愈發覺得自己下賤,為了迎合她,他竟然說自己討厭吃桃。隻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他冷淡地說道:“我口味變了,不行嗎?”

口味都可以變得這麼快,還真是變化無常,難怪是暴君,安洛初心裏嘀咕著。

顧仰辰卻驀然想起桃子是陸子晰送來的,心更加涼,他有點心灰意冷地轉身,淡淡地說道:“現在沒什麼事情了吧?我先回客房。”

什麼?安洛初愈發沮喪,原來她努力了半天,絲毫沒有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他還是要這麼冷冰冰地對她。那麼,剛才的談話是雞同鴨講嗎?再次看到那盤桃子,安洛初急切地開口:“顧仰辰,你不是喜歡吃桃子嗎?這是——”

她是要炫耀陸子晰有多麼好嗎?顧仰辰轉過身,冰冷的目光直視著她。

安洛初有點慌,貌似他沒看到短信,貌似他不知道陸子晰來過,貌似他不知道桃子是陸子晰帶來的,那麼她是不是可以適當地撒個小慌?否則的話,陸子晰這個無辜的男人又要成為炮灰了吧?顧仰辰現在絕對是見縫插針,恨不得把所有的罪名都安在她身上。想到這裏,安洛初避開他的視線:“這是我下午讓傭人買的桃子。”

什麼?顧仰辰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湧。他知道她厭惡他,但是他不知道她可以這麼明目張膽地欺騙他?而這,似乎比真相更讓他忍無可忍。隻是,她為什麼這樣做呢?她是在這猶豫的幾秒改變了主意吧,顧仰辰的唇邊突然勾起若有似無的冷笑,她是想保護陸子晰吧?答案就是這麼簡單,拆穿似乎什麼都無法改變。但,顧仰辰卻還是忍不住冷冷地問道:“傭人?”

有什麼不妥嗎?也許他隻是隨口問問,安洛初慌張地點頭。

“安洛初,請你告訴我,什麼時候陸子晰成了你的傭人?”顧仰辰戲謔地說道。

什麼?他怎麼知道?安洛初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繼而有點羞愧地垂下了腦袋。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安洛初,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了你,沒想到你撒謊都這麼老練。你怎麼不去當演員呢?你完全有潛力衝擊最佳女主角這個獎項。”顧仰辰的語調平靜,但聲音卻攜帶著暴風雪特有的寒意。

“我,我——”安洛初不知道怎麼解釋,畢竟她的確犯了撒謊這樣低級的錯誤。

“不要再費盡苦心編造下一個謊言,安洛初,我沒有興趣。”顧仰辰的眼神深處是濃烈得化不開的痛楚與絕望,但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

“顧仰辰。”安洛初的情緒突然爆發,就算她的確撒了謊犯了錯,但是真的有那麼不可原諒嗎?他至於這樣咄咄逼人嗎,還是他隻是想羞辱她?她有點歇斯底裏地喊道:“就算我撒謊又怎樣?”

難道她撒謊還得理了?竟然衝他吼,她憑什麼?顧仰辰的火氣再無法壓抑,他幾乎是怒吼:“安洛初,你是覺得你做得對,我該給你鼓掌嗎?”

“顧仰辰,我這樣做,不都是你逼的嗎?要不是你這麼對我,我用得著撒謊嗎?你以為我願意撒謊嗎?”安洛初的眼裏泫然有淚,他總是以陸子晰為借口,徹底地無視她。

顧仰辰看著她眼裏泛光,突然覺得乏力。的確,都是他的錯。是他,用陸子晰來威脅她,所以,她為了保護那個男人,隻能這樣委曲求全地撒謊。顧仰辰,還是不能對她死心嗎?顧仰辰的眼神霧蒙蒙的,片刻,他冷冷地說道:“安洛初,你隻要記得你是顧太太就好,別讓旁人看了笑話。至於其他的事,你想見誰,想幹什麼,我都不會幹涉。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

這是什麼意思?安洛初怔在那兒,原來對於她的解釋,他根本無動於衷。她有點驚慌地抬頭,顧仰辰已經走上了樓。安洛初突然覺得絕望,她這麼努力,她這麼卑微,他卻還是要無視她。更可笑的是,真正做錯事的明明是他這個混蛋。安洛初緊咬著嘴唇,唇上已經有鮮豔奪目的鮮血緩緩溢出。但是,比起劇烈的心痛,這又算得了什麼?顧仰辰,我沒有那麼賤,非要把自己僅剩的尊嚴都放在你腳底,等待你無情的蹂躪,安洛初漠然地轉身。

留在你身邊這麼久,卻還是要形同陌路,可笑的是,我們竟然還是夫妻,竟然還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惱人的夜,天空突然淅瀝淅瀝地下起雨。透過被雨淋濕的玻璃窗,雨滴模糊得像是紛飛的眼淚。究竟是誰,在暗夜裏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