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書房。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於雯一身浴袍,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披散著,聲音尖細很是刺耳,口中不停的重複這兩句。

那個可惡的女人給她的竟然是臭氣彈,剛到她手上不久,便散發出濃重醜味的霧氣,瞬間將整個大廳弄得惡心不已,所有賓客身上都是那種味道,最後狼狽的離開。

這次薄家可真是鬧大笑話了。

薄辰軒拳頭緊握,看得出是在隱忍著些什麼。

“別說了。”薄西澤臉色鐵青,出聲嗬斥,於雯瞪著一雙大眼,盈上霧氣,哀怨的看著薄西澤,連聲音都帶著絲絲顫抖,“你就這麼放縱那個孽種,允許他欺負辰軒欺負到頭上是不是?”

薄西澤沒有說話,這麼多年他已經累了,懶得再去辯解,當初他便和於雯說清楚,不可能給她夫妻間的一丁點關心愛護,是她同意了,所以他才選擇的她,隻是後來變了,於雯越來越貪心。

於雯見他不說話,怒氣橫生,眼神從哀怨慢慢轉為了憎恨,是那般恐怖,“這麼多年我在你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憑什麼對那個賤人的兒子那麼好,難道你忘了……”

“住口!”薄西澤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撕心裂肺的吼道。

誰也不許和他再提她一句。

永遠不許。

那一聲巨響震驚著於雯的心,驚得他她向後踉蹌一步,薄辰軒急忙伸手扶住她,眼瞼處投下陰影。

薄西澤,我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如果我是,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那麼偏袒薄辰逸,嘴角揚起一絲嘲笑。

薄西澤穩住心神,似是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激烈,輕咳一聲,“辰軒,那兩個女人你認識麼?”

薄辰軒抬起頭,“藍衣服的女子是他的特助。”

雖然薄辰軒沒直說那個他是誰,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薄西澤眉頭緊皺,他的特助……

“你們先出去吧,明天我去公司,這件事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於雯嘲諷一笑,“交代?你的交代還不是無止盡的縱容麼?”

薄西澤捏了捏緊皺的眉頭,看來人真是要服老,不過才四十二歲,為什麼他覺得所有的事越來越力不從心。

“於雯,適可而止。”薄西澤的聲音有些低沉。

於雯一臉難以置信,“適可而止?哈哈。”於雯忽然抬頭大笑,悲愴的笑聲響徹整個書房,“薄西澤,我們究竟是誰該適可而止。”

移動著步子,慢慢向薄西澤靠近,站在他麵前,仰視著,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眸子,卻發現裏麵隻有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這一刻於雯在想,難道這一切就是她想要的麼,二十年,一心一意的守在這個男人身邊,耍盡心機,除了一張結婚證,她究竟得到了什麼,直到現在,他們都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不,也許薄西澤根本就沒把她當成妻子過,這一切都隻是她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