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是說,姐姐隻有20天的壽命了?”雪雁急得掐住了郎中的脖子。
郎中嚇得臉色蒼白,倉皇離場。
雪雁望著落羽,憂心忡忡地說:“姐姐,我……該怎麼辦呢?”
落羽慢慢睜開眼睛,說:“雪雁,把我身上的玲瓏花拿去,還給殘宇公子。”
“姐姐,原來玲瓏花在你這兒,太好了,我立刻就去熬藥。”雪雁欣喜萬分。
“不,這是別人的,就該還了。”
“可是這——唉,姐姐,你先吃些東西吧,我等會送去。”
“我沒心情吃。”
“可是姐姐……”
她還想爭辯什麼,但已經被打斷了。落羽用一種威嚴地命令的口吻說:“把花拿——去——還——了。”
屋裏的人欹在酒缸上,布袍浸透了那芳香的液體。自己明明是恨她的,為何此刻淚水滂沱成雨?
“哼,殘宇公子,您在這兒喝著酒,倒是悠閑地很呢!”雪雁憤怒地闖進屋裏,“卻不知道,有人為了你都快死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鼻子酸酸的。。
他的手猛地顫抖,忍住想要衝出去看她的衝動,冷笑一聲說:“她如今得了玲瓏花,治好了傷,該有多快活?哪還有這個死字?”
雪雁那張俏麗而頗有英氣的臉被氣得通紅,狠狠地把玲瓏花一摔,怒道:“原來你是個如此無情無義之人,枉了姐姐喚我前來送還花的一番情意!你怎知道她現在茶不思飯不想,隻有20天的性命了!”
殘宇跌坐在椅子上,明白自己是誤會她了。可如今,他們之間已經如玉釵一般斷絕關係,釵已碎,人不回。
靈兒在外麵聽著這一切,知道了落羽和殘宇之間的哀怨情仇,知道了自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
雪雁氣衝衝地走出房門,卻被一隻小手拉住,她聽見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說:“或許,我能夠救得了落羽姑娘。”
釵已碎,人不回……
“姐姐,”雪雁興奮地跑來說,“你看我把誰帶來了?”她一閃身,出來一個身子纖弱,容貌清麗的女子。
“靈兒姑娘?”她一時驚訝,又正色道,“雪雁,快把她送回去,殘宇公子該著急了。”她誤以為是雪雁受了殘宇的氣,故將靈兒擄了來,以做報複。
“別提那殘宇了,多可恨。再說了,靈兒姑娘是自己願意來的。不信,你問問她。”
“姐姐,我是自己來的。我有一門法術,可治你的傷。”此時已近冬季,天氣寒冷,靈兒披著件紫色披風。厚重的衣服反將她的身軀襯得更加嬌小。
落羽微笑著搖搖頭,用纖長的手指撫平靈兒稍亂的頭發,說:“不用了。我這條命,不值。”又對雪雁說:“雪雁,你先出去會兒,我有些事,要對靈兒說。”雪雁便很快退了下去。
“靈兒,再過來些,我好仔細看看你。”靈兒湊近身去,眨著一雙無邪的大眼睛,端詳著落羽傾國傾城的容顏,不由地讚歎道:“姐姐,你真美。”
落羽低頭一笑,更是風情萬種,她取出一根紅蓮,說:“靈兒,我幾年前得到這東西,自己使不上,雪雁修為不夠,便送給你了。恐怕不久,我的胭脂也拿不了了,就同我一道埋了吧。”
“姐姐,相信我,我能救你。”
“不,你別說了,我活在這世上就是個錯誤。”
靈兒忽然跪下,胸前的七彩玲瓏叮當作響。“姐姐,我知道,殘宇愛的是你,可我也愛他,就因為這樣,我要讓他幸福。”
落羽低頭沉思不語,靈兒啊,你又怎知道,縱然我得救了,我與殘宇之間還是有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我是殺手,他是俠客,我不能累他為世人唾棄。
她看到有什麼晶瑩的液體又從她的眼眶裏落下來了。
“靈兒,我答應你,但是——”落羽頓了一下,“我要你和殘宇在一起,永遠。”
希望老天不要再作弄我們了,就讓我們永——不——相——見。
她執著紅蓮,仰望空中皎潔的明月,暗自立誓,她願用生命去換他們兩人的幸福。
她記得師傅曾經對作為普陀首席弟子的她說過:“楊柳甘露是本門秘術,隻要使用此法術,你就會化成一滴甘露去救他人性命,但你也會因此而死。所以,除非你確定那個人值得你為他付出性命,否則,萬萬不可使用此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