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江南走過,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如蓮花般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開,你的心如小小的窗扉緊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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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入,隻是個過客
杏花煙雨,旖旎江南
倚欄杆處,正恁凝愁;對鏡紅妝,歸人無期,唯有心事付東風,瑤池煮酒,誰與共?同坐軒處,任飄零。
大漠孤煙,金戈塞北
長河落日,孤煙大漠;金戈鐵馬,幾曾人夢。羌笛楊柳處,斷腸崖,生死茫茫,家國任,千鈞重。
簫聲渺渺,似有似無般的衝撞著她的心。
帳外,漫天舞動著的是那靈動的精靈,雪兒。
輕輕走出帳門,寒氣逼人,她緊了緊身上的貂皮大衣,隱約那立在風雪中的背影,-如千年雕塑般矗立,她覺得更冷了。
"將軍”
他沒有回頭,簫聲依然飄渺,仿佛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過客般匆匆滑過,無聲無息。
就在她以為他會這樣沉默下去的時候,他卻意外的開口了:“明天我會派人送你出關。”
她一愣,隨即冷笑:“怎麼將軍不用我做人質了?"
"怎麼?不想走?”他挑眉,挑釁般問道。
“是啊,將軍這兒這麼好客,”她隨即搖了搖衣袖,胳膊上的於痕依然曆曆在目,“我還真舍不得走呢."
回憶起見麵之初,那場可笑的邂逅,倆人不禁莞爾一笑。
那是她還是一滿世界亂跑的小韃子,而他,那時空有報國誌,卻不知沙場征戰苦。血淚,他們都成長了。
她知道,這將會有一場惡戰,敗局已定,她放她走是認定了父汗冷酷無情,不顧她的死活她已沒利用價值,還是以此示好,希望父汗念在不殺之恩網開一麵放過城中百姓呢?或許兩者皆有,但不論如何,都基於同一原因,這關,他保不住了。英雄,他會戰死沙場,拚盡最後一滴血,卻無法漠視他人的生命,他在死前也會為做好一切準備。因為,他是英雄,所以他有英雄的慈悲與遠慮。
而她,隻是一小女子,卻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風雨初駐,破曉天堂
“將軍,葉姑娘不走。”
“什麼?”正分析戰局的他把筆一仍,“反了她了。”
“我告訴你,你今天必須走,這是命令。”
她笑了,"將軍弄錯了吧,我好象不是您的部下吧,至於命令,也就無從說起了,是這樣吧?”
“隨便你怎麼說,這是我的地方,這裏我說了算。”看的出他已到忍耐的極致。+
原以為他是如此智慧的人,感情上寧靜祥和,理智上澄澈透明,卻不曾想他也會如此狂怒,畢竟是人,英雄也難以避免。
她大笑,“這樣你就受不了了,當初怎麼把本姑娘抓來的,請神容易,送神可沒這麼好辦。”
他也笑了,傾國傾城,卻讓她毛骨悚然,他一步步逼進,"難不成真讓我殺了你。”聲音如從地獄中傳來,陰狠冷絕,而臉上卻依然是那淡淡的微笑,平和,落寞,甚至帶有些許的純真,卻也孤傲的讓人不敢靠近。
她勇敢的凝視著他的眼睛,她知道,這時她一定不能輸,為了自己的驕傲,為了全城的百姓,也為了他,所以她必須讓他看到自己的勇氣,誠心以及決心。"如果我走了,這很快便不是你的地方了,我可以幫你,相信我。”
她眼底的信念傾泄而出,他略一思考,隨即鄭重的點頭,“好,君子一言."她笑了,笑靨如花,純真的如清泉般滑過他心,他愣了,曾幾何時,雪兒也曾在他麵前低著頭淺淺的笑,青澀的如同二月的橘,苦澀但回味無窮......賭書潑的酒茶香,當時知道是尋常。遙想當年,郎騎竹馬,繞妾青梅,琴棋詩酒,快意人生。而如今,雪兒,你識錯幾回歸舟?心痛了起來,他緩緩轉身離開,留給她一個落寞的背影。
“他是英雄,而她是美人,”她輕輕一笑,“原來英雄也有愛情。”隻待繁華落盡,曾若相惜。
戰爭慘烈,血色殘陽。
幾場血站下來,他已元氣大傷,決戰就在明天,明天或許這片土地便不再屬於他們。
“明天你們把我綁在城牆上,一定要在戰爭開始一小時之前。”
他玩味的看著他,“怎麼,公主這麼有自信?還指望你父汗會為了父女之情放棄他的狼子野心?”
“待到功成名就時,衣錦還鄉顧紅顏。林將軍,你們江南有如此癡情郎,難道我們塞北會落後於你嗎?”她的眼神仿佛看穿他內心的疑惑,輕笑:“抱歉,我確實調查過你,咱們各為其主,我的過往你也不會一無所知吧,不然公主二字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