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盛夏,在那個空調還是奢侈品的年代,a城那如此悶熱的天氣,便是讓最近一直百無聊賴的蘇筱冉煩悶。

這個暑假,她突然少了好多玩伴,大家補課的補課,旅遊的旅遊,回老家的回老家。唯一留在大院裏的同齡玩伴兼同桌夏繁木,又整天悶在家裏。

此時,她正趴在窗戶上,透過窗口的那棵大樹,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希望可以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她突然看到了那個熟悉身影,心上一喜,大力招手希望可以引起注意“啊,繁繁,繁繁!”

哪知他臉一冷“繁繁繁繁的,你煩不煩啊!”

她卻是沒有聽到,因為,在她說完話後,就從她家的二樓飛奔而下,興高采烈地拉著夏繁木的手激動的說“繁繁繁繁!我們去玩吧!”

夏繁木看著她高興的笑容,惡狠狠地說“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啊!”

蘇筱冉一下子就愣住了。在她的記憶裏,夏繁木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也不曾這樣生氣的責備她。可她又想不起夏繁木到底說了什麼。

她疑惑地看著夏繁木“繁繁…你說什麼了?”

“我說你不準叫我繁繁。”夏繁木也生著氣。

隻有七八歲的小女孩弄不懂他莫名的不滿“為什麼啊?”

“不準就是不準!”他的語氣非常凶。他早就想讓蘇筱冉改一下稱呼了,整天在朋友麵前這樣叫自己。他多沒麵子啊。

“那我走了,夏繁木。”

她本來是想著要是他道歉就原諒他的,可是看到他的態度,她就生氣。用冷冷的語氣拋下這句話後,她頭也不回地跑上樓。

看著小小女孩離去的背影,他馬上就後悔了。要不是剛剛那幾個同學說的話,他也不會這樣說。

可是這個年齡的小男孩就是這種倔勁。雖然後悔了,但他還是沒有追上去,隻是走回自己的家。

一個星期後,他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平時天天吵著無聊來自己家報道的那個趕也趕不走的牛皮糖蘇筱冉居然一個星期沒有出現。那個老是纏著他讓他沒注意力讀書的蘇筱冉居然一個星期沒有和他說話,竟然看到他都當成沒看到。

這讓小男孩很受打擊,他有點想念她甜甜軟軟的聲音和那張帶著嬰兒肥的笑臉。還莫名的希望她繼續和他搶菜吃。

所以——

此刻他手拿一根棒棒糖站在蘇筱冉的家門口,他已經猶豫很久,還是沒敲門。正在他打算回去時,蘇筱冉的媽媽卻先回來了。

“是小繁啊,你是來找冉冉玩的嗎?快進來吧。”蘇媽媽熱情地打開門叫他進去,又回頭往屋裏喊“冉冉,小繁來找你玩了,快出來!”

她歎了口氣又接著說“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鬧什麼別扭,整天窩在房間裏。你還是去房間找她吧。”

說著就打開房間門,令他們大吃一驚的是,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隻有窗子敞開著,窗外大樹上的枝葉還微微晃動著。樹上空無一人。

一看就知道,蘇筱冉從窗子爬到窗外的大樹上,然後走了。

“這孩子…。要不小繁你先回去,等冉冉回來,我再讓她去找你?”蘇媽媽才剛剛說完,就看見夏繁木已經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他飛快地跑出大院,氣喘籲籲的出現在他們常常一起玩的小公園的假山的山洞裏。他看見那個躲在山洞裏,肩膀一抖一抖的小姑娘,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放輕了聲音。“蘇筱冉,你別生氣了。”

她抽抽搭搭地轉過身,看著夏繁木,臉上有些地方破皮了,衣服也髒兮兮的…夏繁木哈哈大笑起來“哈,蘇筱冉,你的門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