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
天衍殿寂靜異常,除了那道尤為刺耳的落地聲外,此刻竟是沒有其他任何聲響,周圍所有人都似是停止呼吸般,連得那最輕微的呼吸聲都從空氣中徹底消失。
刑浪敗了!這是這一刻除了辰樓幾人以外,那些王公大臣們心中突然蹦出的一個想法,他們每個人心中都很清楚,這要是有人對他們說刑浪會敗給一個鑄造師,無疑於給他們說一個天大的笑話,而眼前,就在這天衍帝國的權利樞紐中,那個帝國之棟梁,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竟然真的徹徹底底的敗了。
而且敗給的對象還是一個年紀尚輕,隻能稱之為鑄造師的年輕人!
殿中氣氛陡然凝固,之前尚且還認為古辰時在以卵擊石的人,現在也徹底傻眼,尤其是那十個正托著刑浪重傷之軀的天罰將士,眼珠都快掉在地上。
“咻!”
古辰飄然落地,目光平和依舊,似是絲毫沒有受到先前淩厲攻擊影響一般。
站定,挺直於地,周身劍氣逐漸斂息,咧咧衣袍重歸平靜。
“刑將軍,承讓了。”他抱拳禮道。
“噗!”聞言,刑浪一口鬱氣結餘胸口,一偏頭,又是一口炙血噴吐而出。
“古大師,你下手莫不是太重了些?”一旁,就在那白玉欄杆左側,一位胡須花白,膚色看上去有些病態的老人深皺著眉頭,在一眾護衛的守護下開口訓斥道。
對於此人古辰也是略有耳聞,乃是帝國第一丞相,於滄。這於滄在整個天衍帝國中都極有威望,身為皇帝的左膀右臂,倒是為帝國做出過不少貢獻。隻是不知為何,近些年來這個已近古稀的老人精力似乎尤為旺盛,而且暗中也扶持起不少人,在朝中儼然形成一個不小的派係。
關於這些事情,古辰自然沒有多大的興趣,倒是這老人的另一個身份卻又讓他不得不聯想其他,因為這位此時正橫眉冷目的老人,正是那刑浪明麵上的義父。
“於丞相,在下與刑將軍隻是比鬥劍意而已,俗話說拳腳無眼,若是剛才有所得罪之處,還請丞相和將軍海涵,在下絕無傷害之心。”古辰朝殿上輕輕抱拳道,他口中雖然這般說著,但目光卻始終落在天衍皇帝身上。
“嗬嗬,丞相言重了,古大師與刑將軍的比鬥皆是在我等見證下進行,而且我們也能看得出來,古大師從始至終都為守勢,又何來下手太重一說,你說是吧?”
人前,秦烈風許許走了出來,麵對老人微笑致意道。對這位德高望重的帝國老臣,饒是他這執掌遮天的封疆大吏,也是不敢不敬,倒是言語中充滿了對刑浪的不屑,想來先前刑浪的那般目中無人,依舊讓他耿耿於懷。
“秦將軍,你這話是何意?我兒刑浪如今重傷在身,難不成不是他下手太重?一個鑄造師,竟然還深藏如此身手,依老夫看來,怕是他居心叵測吧。”於滄丞相臉色一沉,長久混跡於官場,讓他深喑為權之道,眼見古辰身手了得,自己不好現在動他,便將矛頭直指其心懷不軌,好引得天衍皇帝對其不滿。
“你,丞相的話莫不是也太過了吧。”秦烈風聞言目光陡凝,若真是讓陛下對古辰升起戒備之心的話,恐怕辰樓往後的日子就不好過咯,說不定就連他以後想要鑄造些兵器,也是再難找到像古辰這樣如此技藝了得之人。
“行了,二位愛卿不用做口舌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