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上飄起零星的毛毛細雨,整片天地間看上去一片朦朧,冷風呼嘯,寒冷的勁風掠過這片荒瘠的土地上,所有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蕭肅。
風雨中,一座看似再平淡不過的鎮子安靜的沐浴在這片冷風細雨中,參差不齊的房屋錯落在這座小鎮的各個角落,與這片荒涼格格不入。
已是正午十分,但這小鎮上那一條條寬闊的街道上此刻卻是空無一人,倒掛的門旗,散發著腐爛氣味的垃圾,街道上一副破敗不堪的景象,任由這淒風嗚咽肆掠著。
踏踏,踏踏!
鎮口處,腳步聲輕微傳來,那片朦朧的細雨中,一道身影自遠處緩緩浮現出來,一瘸一拐,看上去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離得近了,來人的麵容才是逐漸清晰起來,一襲皺巴巴的黑袍,袍子上到處可見點點汙穢的塵泥,蓬頭垢麵,那張同樣布滿這風霜的臉頰上,也是有著一道道不忍直視的汙穢。隻不過在這層汙穢的下方,卻有著一雙閃爍著精光的湛藍色眸子。
“這是到什麼地方了?”他取下身上的包裹,拿出一張已經皺成一團的地圖仔細看了起來。
“怪了,地圖上竟然沒有這個鎮子的表示。算了,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收好地圖,仔細的環顧了一下鎮子周邊的環境,他這才抬腳走進了小鎮。
一步一頓,他每一步踏下都像是異常吃力般,甚至走不了幾步之後,他還要停下來歇息好一陣,才繼續朝前走去。
“娘的,還真被天鳳說中了,這剔除傀儡的後遺症還真是不好受啊。”
嘴角邊勾起一抹苦澀,他緊緊的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說話都顯得小心翼翼的,似是生怕會扯動傷勢一般。
此人赫然便是離開地蒼學院,獨自一人前往浩天學院的古辰。
如今距他離開地蒼城也已經足足過去了快三個月的時間了,當初從地蒼學院出來之後,為了不被沈家的耳目發現,他也是放棄了官道,選擇遁入那十萬大山之中。
隻是在那不久之後,他體內因為切割傀儡所引起的後遺症也是徹底顯露了出來,按照妖焰天鳳的話來說,他之前在傷勢並未完全養好的情況下,就毅然出手斬殺沈浮生,而後更是強行與暗月殿主鬥法,這無疑都加重了傷勢的惡化。
而這般苦果他也是在穿行十萬大山的時候,徹底嚐試到了。
那時還是他離開學院剛剛一個月的時間,就在十萬大山中,體內的傀海毫無征兆的翻騰起來,那些原本充斥在傀海中的氣力也是隨即紊亂,瘋似得肆掠在經脈之中,若不是在危機關頭妖焰天鳳和濕羅玉竹強行壓下那暴動的妖傀力,或許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
不過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發現體內的妖傀力,每天都是以一種極為驚人的速度逸散著,更令他吃驚的是,他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天地靈力的存在,更別說再度凝練傀力了。
對他這種情況,妖焰天鳳隻是冷冷的告訴他,這就是剔除傀儡所會產生的後遺症,而他的情況當然更為嚴重些,就連靈魂本源都受到了傷害,除非能找到適合蘊養傀儡的天材地寶,否則這種創傷永遠也無法彌補起來,換句話說,本源受到傷害的他,這一生都別想再凝聚出傀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