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讓白子容想起了在認識小雅前,其實有很多個夜晚她也是這麼渡過的,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上,透過窗戶看著月亮,等睡意來了倒頭就睡……仔細想想,其實也沒什麼不同的吧?
她有點餓了渴了,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礦泉水和麵包,想了想還是撿起來,地上很髒,但礦泉水和麵包都有包裝的,還算幹淨,隻不過這礦泉水沒什麼好說的,但她咬了一口麵包後皺了皺眉頭,很勉強才咽下去。
這麵包的口感很糟糕,又幹又硬,還沒有餡料,一點兒奶油味都沒有,就像是在嚼橡皮泥樣的……現在和過去,還是不同的啊,那時候自己雖然也隻能一個人看著月亮,但起碼,隻要是肚子餓了,隨時都能吃到用精致的原材料加上大師的手藝做出的美味來,什麼時候要吃這種連咽都要很勉強才能咽下去的食物呢?
隻不過其實能夠咽下去,這也就證明了白子容並不是真的嬌生慣養出來,她早就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要說偶爾吃上一次這種難以下咽的幹硬麵包,要說能喜歡上,這自然是不可能的,誰會放著珍饈美味不要去吃又硬又幹的麵包呢?可她能夠強迫著自己咽下去,就足以證明她並不是那種隻能享受的金絲雀。
不喜歡是一碼事,但做不做到又是一碼事,這個道理,她還是清楚的,肚子餓了就得吃東西,麵包難吃是不喜歡,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麵對什麼,填飽了肚子有些力氣總不是壞事兒。
隻是……誰能來救救我呢?張子明?
白子容一方麵不可抑製的想到這個名字,但一方麵又不斷的提醒自己,他去救他妹妹啦,已經把你給拋下了,你和他隻是雇傭關係,是金錢關係啊,人家和他妹妹那才是真情,在金錢的麵前,人家選擇了真情,這也沒什麼不對的吧?
可是……白子容想到這些,心裏就是一陣難受,難受的哭了出來,腦袋埋在曲起的膝蓋中間,晶瑩的水珠從眼角流了出來,滴落在滿是灰塵的床鋪上。
可是小雅她也喜歡你啊,你為什麼也把她拋下了呢?我……我也是喜歡你的啊!
你……會來救我嗎?
哢擦,這個時候開門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白子容一愣,她看著從外麵打開的門,光線從門口湧了出來,在那一片強光之中,她恍惚看見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臉上帶著些許的歉意走了進來,然後……然後門被關上然後反鎖住了,她眼裏的畫麵如鏡麵般的破碎,美好的背後是殘酷的現實。
時間大概倒退到幾分鍾前,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棟廢棄建築的周圍多出了一個身影,那是個清秀瘦弱的少年,他看上去病的不輕,臉色有些蒼白,單薄的就仿佛這夜裏的風大一點,就能把他吹倒一樣。
隻有他那雙眼神,冷的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一樣,整個廢棄建築都映入了他的眼簾之中,然後他就這麼一個人走了進去。
“瘦子在那?”發現鑰匙不見了的刀疤男沒有慌張,而是第一時間問起了這個同夥的下落,其餘的人正圍在一起喝酒打牌,其中一人聳了聳肩說道:“頭兒,瘦子那點興趣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次的小妞是個極品,估計去找她玩玩去了吧。”
刀疤男麵色不悅的皺了皺眉,其實他們在乎並不是說他們接了雇主的任務,收了錢去抓個女人,女人還沒到雇主手上呢,他們就先玩上一輪,這玩不玩女人的並不是重點,他們都是一幫綁架犯啊,什麼事做不出來?抓住個漂亮的女人,見色起意擦槍走火一時忍不住這種事情在他們身上並不罕見。
他自己也曾做過這種事情,隻是他在乎的是他是這個小團夥的頭兒,自己明明開了口讓瘦子別毛手毛腳,可他依舊有這些心思,還付諸實踐了,這就讓他有些不爽了,這在挑戰他的威嚴啊!
他轉身就朝著角落裏的那間房走去,而有一名手下叫住了他:“頭兒,我看這時候猴子恐怕都提槍上馬了,咱們做兄弟的,雖然不待見這樣做,但都是男人嘛,理解理解,況且這種事情做一半停下來,也太那啥了,而且影響挺大的大……”
“咱們也都明白頭兒你真正不爽瘦子的是什麼地方,玩不玩女人的不是關鍵,關鍵是瘦子這家夥的確該給他鬆鬆脛骨了,特娘的,連頭兒你的話都不聽了……隻不過還是等一等吧?等他完事了,哥幾個再去教他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