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雷精明地來回看了看這對姐弟倆的神色,暗自琢摸著不能陷入他們的戰爭裏去,賠笑道:“嗬嗬,一般來說,如果員工發生重大錯誤,公司可以無條件地辭退她。但如果在員工毫無過錯的情況下,公司也可以通過一定的賠償條件進行辭退。具體的賠償金額要根據《勞動法》和聘用合同來確定。”
“哼,聽見了嗎?”董嵐斜眼瞥了一眼董沂峰,“我還不信了,堂堂一個華峰公司,就不能辭退一個裴倩鳴!”
把小暮芝送進紫葵小學之後,裴倩鳴一直呆呆地佇立在學校門口。
無數的車流、人流從她身邊穿行而過,卻都無法將她從昨夜那個悲情的泥沼中解脫出來。
她再一次地放任了自己。
說什麼不忍心看他那樣痛苦,說什麼隻是怕他會猝死……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她還愛著他嗎?
當他的嘴唇覆蓋上她的,當他在她口腔裏粗暴地肆虐,所有的借口、理由都破滅了,所有的埋怨、仇恨都瓦解了,隻有那顆愛著他的心在熱切地跳躍,支配著她全部的行動。
她恨死了昨夜的自己。那應該是早已經被他傷害到遍體鱗傷的自己,那應該是早已被他淩遲處死的自己。為什麼這個自己還要被他一次次地喚醒,來承受這冰火兩重天的蹂躪呢?
一邊是對他的愛的渴望,像是對天堂的向往。
一邊是對他的冷漠的憎恨,像是對地獄的恐懼。
裴倩鳴閉上眼睛,淚水無意識地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怎麼了?小鳴。”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旋即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胳膊,“沒事吧?”
她轉過頭,如意料之中般地見到了宋乾恬靜微笑的臉。她有些慌亂了抹了下眼淚,說:“沒,沒事。”
“都掉眼淚了,還說沒事?”宋乾把她拉到學校裏麵的一處僻靜小花園,“早上你送小芝過來的時候,我就看你不對勁。誰知道剛才去校門口看看,你竟然還呆站在那裏。到底出了什麼事?”
裴倩鳴的心裏百折千回,卻根本無法向他道明其中的原委。因為連她自己都難以自圓其說,為什麼昨晚會發生那種事,而今後她又該如何繼續走下去?
宋乾歎了口氣,說:“小鳴,如果不想說,我不會問。隻是你這次回來,似乎在做一些非常危險的事情。我真的怕,你還會受到傷害。”
她苦澀地一笑,說:“我別無選擇。”
“不,你有選擇。可是,你卻選擇了不去選擇。”宋乾定定地望著她。
裴倩鳴懵懂地抬起頭,覺得他似乎什麼都明白,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她一直在擔心,今天過後再跟董沂峰見麵,或許會難以擺脫昨夜之事的影響。如今宋乾的話,倒是提醒了她一個主意。
“宋老師,你能幫我嗎?”
“需要我做什麼?隨時效勞。”宋乾仍是暖暖地說。
“我……需要一個男朋友。”她咬住嘴唇訥訥地說道。“我現在的處境,如果沒有一個男朋友,隻會招來別人的非議。”
“樂意之至啊!”宋乾喜上眉梢。
“可是,那不是真的。”她連忙打斷了他,“隻是請你充當一段時間,可以嗎?”
宋乾微微皺了皺眉,卻很快舒展開眉頭,說:“那也好啊!準男朋友也隨時有機會轉正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