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絕情絕命(1 / 2)

裴倩鳴獨自坐在浴缸裏麵,溫暖的水覆沒了她的皮膚,卻似乎無法溫暖她那顆冰冷的心。當記憶的閘門被強行打開後,那些曾經被她隔離、隱藏、埋葬的可怕場景紛至遝來,和現實的痛苦一起將她吞噬。

七年前,在董沂峰踏上去美國的飛機之後,葛偉方就代表董嵐找到她談判,以家裏人的安危為要挾,逼她離開董沂峰。但是,她沒有答應,而是說要找董沂峰問個清楚。

在那兩天裏,她給董沂峰打了無數次電話,發了無數個短信,可是都毫無回應。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葛偉方所說的“董沂峰也知情”是不是真的。就在她惶恐不安,束手無策之際,母親又打來電話,說法院來了人把父親帶走了。

--絕望、無助、恐慌時時縈繞在她的心頭,但她依然堅持要等董沂峰回來,她相信隻要他回來一切就都有挽回的餘地。

然而第三天一早,幾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把她抓到了一個地下室裏麵。這一次,葛偉方沒有再露麵,隻是通過電話告訴她:“我已經通知學校,替你辦理退學手續。明天天亮之前,你把給董沂峰的信寫好,交給我的下屬。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的話,我不保證這些混黑道的大哥會做出什麼來……”

那是一個漫長得如噩夢般的夜晚。她蜷縮在冰冷的地下室,連一粒米一滴水都沒有吃過,不敢閉眼、不敢睡著,身體疲倦得要垮掉,手卻還是緊緊地握著手機,不停地給董沂峰打著電話。但是電話那頭傳來的永遠是無法接通的語音。她又試圖編寫短信,字斟句酌地反複琢磨,但這一切的努力根本毫無意義。

淩晨五點鍾,三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走進了地下室,看到她麵前的那張用來寫信的紙還是一片空白,為首的男人吼道:“看來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姑娘,寫吧!寫了還能放過你。”另一個男人說道。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不能寫,我要等他回來。”

“他不會回來了,他就算回來,也不會再要你了。”為首的男人說道。

“不,他讓我等他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的。”裴倩鳴小聲卻堅定地說道。

三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露出了猙獰的笑:“姑娘,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哥哥我們盡力了,現在隻能讓你變成沒有人要的模樣了。”

說著,三個男人圍了上來,臉上露出饞涎的神色。

“你,你們要幹什麼?”那一刻,裴倩鳴體驗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那種恐懼直到今天,還時時會在血液裏麵叫囂著,妄圖吞噬她的理智。

“幹什麼?讓哥哥們疼愛一下你吧。”男人的聲音像隔著玻璃模糊不清,卻又如同尖刀一般絞刮著她的心腸。

整個過程如同煉獄。她不停地哀求著,哭泣著,聲音都嘶啞了,最後隻剩下如困獸般的幹嚎。但是男人們像餓極的狼在她身上凶狠地噬咬、抽扯,用最殘忍和作嘔的手段輪流折磨著她。

當天亮的時候,三個強壯的男人都已筋疲力盡,他們心滿意足地把她像破棉絮一般地扔在地上,丟下一句:“寫吧。再不寫,還會有人來寵愛你的。”

迄今為止,她曾經有過兩次想死的念頭。第一次就是在這個時候。但是,空無一物的地下室裏,她根本找不到可以自殺的工具,就算用頭去撞牆也使不上一絲力氣。她像個被弄壞了的布偶,毫無知覺地癱坐在地上,神情木然,沒有靈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葛偉方帶著另外幾個男人走了進來,扔給她一件舊衣服,語氣不耐煩地說:“穿上吧。快點寫,寫完送你回四川老家。”

“為什麼不殺了我?”裴倩鳴低聲地呢喃。

“什麼?你說什麼?”葛偉方聽不清楚,低頭問道。

“我說你們為什麼不殺了我?”裴倩鳴突然憤怒地嚎叫道,“你們這些禽獸,你們會有報應的!”

“裴倩鳴,別鬧了。我們做了什麼?什麼都沒做嘛!”葛偉方帶著譏諷地說道,“我隻是請你在這裏過了一夜。昨天夜裏有發生什麼事嗎?我們可什麼都不知道。”

“嗬嗬……”裴倩鳴隻剩下苦笑。“你們如果放了我,我會去報警,讓警察製裁你們!”

“你盡管去好了。隻是別忘了,你的父親現在正在法院接受審判呢。”葛偉方胸有成竹地說,“如果不想家破人亡的話,就乖乖地聽話。”

--父親!母親!想到了因為她而受到牽連的父母,她的神智突然清醒過來。這幫人能用這種卑劣殘忍的手段來對付她,難保來日會用更惡毒的手段去欺負自己的父母。她已經為自己的愚蠢而受到了教訓,絕不能再把無辜的父母也推進火坑裏。

“別動我的家人!我警告你們,如果敢動一下我的父母,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裴倩鳴幾乎咬破了嘴唇。

“放心!隻要你遵守約定,不再跟董沂峰來往,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可以抹掉。”葛偉方嘴角一勾,“你還是可以回到老家過上正常的生活,你父母的日子也會恢複平靜。將來,不會有人知道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裴倩鳴,要怎麼選擇,就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