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宮殿,無數雙眼球都隨著殿中的那位女子旋轉。
而那女子竟也不置可否的全當無視可見,隻顧著自己舞。隻覺已身在其中了。
納蘭景豫,此刻,這個名字已經深深印刻在了那位君主的心中了!
這種感覺,不同於納蘭景蓉。她不似她姐姐。景蓉的美是清麗脫俗,自成一體,無做作,無修飾的自然。而景豫更多的讓他覺得妖豔。雖說才年僅14,骨子裏透露出來不甘心的勢氣確實是景蓉沒有的!她沒有景蓉的柔情,卻十分會演示自己的情緒。
他第一眼看見她,便覺得這世間再也不會有比她更沒的女子了!有如西子般柔弱的身體,卻又有王嬙那種遠嫁匈奴的勇敢與堅毅。
丹唇外郎,皓齒內鮮。曹值夢中的洛神女也不過如此吧?
出神了片刻,立刻又回過了神來,原來舞仍然在繼續啊!
《綠腰》被她舞的輕石飛轉,卻又不帶任何塵土。她舞得美,美得不留痕跡。
即使是李群玉還活著,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瀟明淵甩了甩頭,又想起了自己18歲那年,初見納蘭景蓉的時候,當時剛剛即位,自己的白貴妃便死於了難產。母後為了鞏固他瀟明淵的利益,便要求他娶太傅的孫女劉儇為妻。他迫於形式,便答應了。隻是,他並不喜歡她。
盡管她溫柔得體,但緬懷傷痛的瀟明淵並沒有什麼心情去理解劉儇,於是便在婚後的第三天,以出訪外地天災為由,離宮了。
就在美麗的憶月河邊,遇見了景蓉。
憶月河拌著古老的神話,透露出了神秘的光彩。
已不記得她當時的樣子、著裝、表情了!(帝王的薄情啊...實在佩服)但是他卻清晰的記得自己的心跳,那種如沐春風的那種感覺實在難忘。
隻是當時迫於形式,並未顯示身份。
隨後,他常常會出宮去看他。後來才得知:她便是人們口中的“洛神”,宓妃的轉世!
其實是不是轉世對於瀟明淵來說,並無太大的意義!
對於他來說,納蘭景蓉給予他最多的便是傷口!碩大的傷口,已經難以複原了,她竟然還狠心的在上麵撒上一層一層的鹽,他疼!但他也不能喊!
他該恨她,竟然如此對待他後,仍然若無其事的和自己的弟弟成親?他更恨她連自己的親生妹妹也要利用?
想到這兒,他不禁為景豫擔憂,想她小小年紀,竟也要為她姐姐的錯誤承擔後果。
內心不尤的升起一股想要保護她的念頭!
瀟明淵靜靜的看著景豫的每一個動作!旋轉,飛舞,無一不牽動著這當中的人的視線!
還是那麼槍眼嗎?
瀟明淵不禁搖了搖頭,低著頭,無奈的笑了一笑。舞終於完了,沒有人曾經注意到,毅王妃一抹無奈的淺笑!
她,終於如願了!
景豫走到了瀟明淵的跟前,朗聲道:“不知君上是否喜歡豫兒的舞姿?”這種鼓做鎮定的樣子,景豫在自己的閨房中,已練了不下數百次了,她把握的恰到好處!
瀟明淵隻淡淡的恩了一句,似帶一些敷衍的說:“不錯啊!”說這話時,並不看景豫,而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景蓉。
一種被人忽視的感覺,突兀般的湧上心頭。她捏了捏拳,轉過身去,竟當完全未看見一般。一股酸澀的液體,毫無征兆的滴落了下來!隻能順手將其抹去。
坐在一旁隻顧欣賞節目的毅親王看見自己的小姑子流淚了,頓時心急,正準備詢問什麼的時候,瀟明淵向景蓉射來的光線說明了一切。
刹那間,溫和典雅的毅親王也變得怒不可遏了。可是良好的教育,促使他不能將憤怒表達出來。他略帶怒意的咳了一下。
於是瀟明淵收起了那探究性的眼神,打亮著景豫,問道:“豫兒願奉吾為君嗎?”
景豫略愣了一下,隨後侍幹了眼淚,答道:“君上一直是奴婢的君上啊,從未變過!”
“不,我的意思是——可否願意隨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