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想看見那個人了!
第二天上午,四月裏帶著圍巾形跡可疑的某人,頂著旁人訝異的目光去上課。
如她所願的,還真沒看到那個罪魁禍首。講台上清朗的男子變成了年過半百的老教授。
“咦,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顧老師今天早上有事請假了,這幾天都是別的老師來代課。”
“他沒有和我說。”
“你們不是……”
她扯著圍巾的下擺,心裏百味陳雜。說好了不想見他,但他真的消失的時候,卻感覺哪裏空落落的。
顧申居然不告而別。為什麼都不和她說一聲?難道這些日子,不過是她一廂情願認為的兩情相悅嗎?
季初心亂如麻,她現在隻想馬上找顧申問個清楚,卻又害怕聽到她不想要的答案。
張愛玲說:人總是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
=============================誰比誰小氣的分隔線=============================
B市某一大學
“季教授,卓教授又當了我的課目。”愛徒哭喪臉。
“什麼理由?”
“他說我論文字寫得太醜……”
真是欺人太甚,季容平拍案而起,這卓元擺明了是瞧不起他。
“誒,季教授,你去哪?”
“算總賬!”
季容平氣呼呼地摔門而去,在教學樓轉了幾圈,問了幾口人後,成功在研究室裏逮到正在喝茶的卓元教授。
卓元本來翹著二郎腿樂嗬嗬地,一看來人臉就陰了下來。“喲,季教授,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幹的好事!”季容平氣不打一處來,“趙強的課是你給掛的?”
“誰是趙強?”卓元疑惑。
“就是你說字寫的醜的那個!”出言提醒。
“你這麼一提我就想起來了,他是我掛的!嘖嘖嘖,現在的大學生的字寫的那叫一個醜啊!特別是你說的那個趙強,據說還是您的高徒呢,那字寫的和狗爬似的!簡直不忍直視!”
居然不要臉的承認了,氣得季老頭拍桌子:“卓元,我真沒想到你是那麼小氣的一個人!”
“說我小氣?”一聽這話,卓老頭也上火了,“你今年還不是當了兩個學生的課,你用的理由就高尚!說什麼作業格式不對,字數太多,要我看小氣的人是你!”
“好啊,你還說不是針對我!你果然是找理由跟我的學生過不去!你這個小氣、迂腐的人!虧我以前還和你這種人是朋友!”
“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卓老頭怒極反笑,“季容平,我卓元哪裏對不起你?我們三十年的交情,拿張破紙說斷了就斷。我家輕予當初是做的不對,但他不是去登門道歉了嗎?就你女兒金貴,我兒子就是雜草?我都舍不得打,你卻給他下那麼重的手!”
“那是他該打!辜負我女兒,害得這三年小初都不回家,讓我的家都不像個家,打他還算是輕的!”
“好啊,季容平,我算是看清你是什麼樣的人了。”
“彼此彼此。”
兩人誰也不讓誰,撐著桌子四目相對,空氣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哼,早點散夥也好,誰要和你季家攀親家,我可告訴你,我家輕予很快就要結婚了!我的未來兒媳婦對我不要太孝順!乖巧懂事長得有漂亮,真不知比你女兒強多少倍!”卓老頭得意地笑。
這是炫耀,絕對是炫耀!季老頭咬牙怒視,“我還看不上你卓家呢!我家小初……”
他憋了半天憋不出話來。
“你家小初怎麼了?”卓老頭佯裝感傷:“唉,我記得以前小初這孩子,老喜歡跟著我家輕予後麵亂跑了。天天輕予哥哥長輕予哥哥短的,唉——”
“那是以前!她現在……她現在……”季老頭敗下陣來,再扯不下去。
就在此時,一道洪亮的聲線從門口傳來。“親家公,原來你在這啊!我可算找到你了!”
來人正是效率奇高,前來為子提親的顧沛海。
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一聽這話,卓元的臉黑了下去,季容平卻立馬紅光滿麵。
這一紅一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