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擺擺手,拖著行李箱,走向安檢通道,轉身的時刻,她心裏所有的情緒都壓上肩頭,她的肩膀垂下,不堪重負。
要一個人,去祝福自己愛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氣。
不,其實什麼都不要,隻要你足夠愛,自然會想讓他幸福。
她的最後一條短信,給那個總也打不通的號碼:顧申,如你所願,我們散夥。
那個號碼是顧申在B市的視乎用的,從他回去後,再也打不通,成了廢棄的號碼。她不知道,顧申收不收得到。但這句話,至少她自己聽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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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結束了假期,季初糊弄過女神閨密的旁敲側擊,疲憊地倒在床上,隻覺得腦中昏昏噩噩,渾身沒半點力氣。
原本她是請了假的病假才去了Y市。
現在,她卻是真的生病了。
春天裏人體的抵抗力弱,她一不小心就讓細菌鑽了空子,腦子直接燒到了三十九度五,順利成章地趴在床上終日養病。她天天在床上哀嚎不斷,然後美美地享受著海藍二十四小時的貼心照顧,不時還有係裏的同學送來慰問品無數。
承受著病痛折磨的同時,某人心裏樂開花:福利這麼好,這病真想一直生下去。
終於在第四天清早,厚顏無恥妄圖繼續裝病博取同情的某人,被女神掃地出門。
季初抱著厚厚的一本醫理書晃到了階梯教室。由於來得早,教室裏的人稀稀拉拉的,於是她成功在最後三排挑了個與世無爭的位置,趴好。然後從大衣口袋裏掏出個提前窩藏的煮雞蛋。
她一邊剝雞蛋,一邊打哈欠,完全沒有身為學姐的端莊形象。
“喂。”旁邊伸過來隻胳膊擠她。
她頭也不抬:“同學,別急,別急,我就是吃個早飯。”
似乎是不滿意這個答案,那隻胳膊繼續朝她進攻。
“有完沒完,我吃個早飯招你了?”
季初轉頭,一個眉清目秀的騷年笑眯眯地看著她,見她轉頭,笑得更歡了,還順帶拋了個媚眼過去。
“同學,你誰啊?是不是走錯教室了?”裝無知。
那邊的臉拉了下來:“喂,季初,你傻了?我是你親愛的啟秋弟弟啊?”
“什麼弟弟?不好意思,我是家裏獨生女,沒有弟弟。至於你的存在,我要先回去問下我爸爸。”
卓啟秋拉下臉,“季初我主動過來和好,你還這樣?”
“我怎麼樣?”季初剝開雞蛋,將蛋黃留下,隻把蛋白塞入嘴裏。
“浪費可恥。”
季初歡樂地吃著不鳥他。
卓啟秋把書挪到座位中間,隨手翻了幾頁,嫌棄地撇嘴,“不是號稱學霸嗎?這書上白花花的一點筆記都沒做,懶鬼才對。”
“你管我。”那頭剛好吃完早飯,拍拍手將書本抱回身前。
卓啟秋諂媚地湊過來:“別這麼見外嘛!季初,要不待會我請你吃午飯好不好?”
她板起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卓啟秋你想幹嘛?”
“現在認識我了?連我的名字都記起來了。”
“哦,我剛剛發現是你。大眾臉就是這點不好,轉眼就忘,記也記不住。”
啟秋弟弟臉黑,嘴角抽搐道:“我不是大眾臉。”
“不關我的事。”
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沒法子,卓啟秋腆著臉繼續攻略。
“季初我聽說你生病了,現在好點沒?”沒等人回答,卓啟秋又說:“看你這麼精神,一定是全好了對吧?”
“卓啟秋,你還有臉提,知道我生病了連個人影都沒有,跑哪蹦躂去了都不來看姐姐?”
“好了,季初,我知道錯了,我中午請你吃肉彌補你好不好?讓你隨便點,好不好?”
肉?提到某人的摯愛,某人心裏小激動,但表麵上還是不給好臉色。
“勉強。”
卓啟秋笑得眉眼彎彎,自從上次哥哥說自己因為年老色衰被甩了之後,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作為風華正茂一顆草,他那麼年輕,那麼貌美,這麼一想,他覺得自己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啟秋弟弟自戀地在一旁笑著,季初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你思春啊。”
陽春白雪,正午的太陽暖融融的,草叢裏的野貓軟綿綿地一聲聲叫著。這窗外再無冬天的痕跡,這春天果然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