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周身貴氣的男子抱胸屹立在那裏(總之就是很刁的姿勢),站在人群中,如同夜幕中最閃耀的星辰。桃花眼流光溢彩,栗色的發絲在燈光下一絲不亂,嘴角邊勾著一抹愜意懶散地笑容。光看長相,倒是個不輸阿申的美男子。
那人扯動嘴唇,眼睛盯著吧台後的某人,很是理直氣壯,“不煩啊!我沒事過來看看我自己的東西怎麼了?”
“我、不是、你的、東西!”Tony咬牙切齒。
“我是你上司,你是我手下,這間酒吧都是我的,你怎麼不是我的?”那男子,不,是酒吧boss伸手攔住一旁的服務生,“你說是不是?”
眼睛妹連連點頭,很是讚同:“boss說的對,說的對!”
Tony氣結。
酒吧boss走過去,冷冷斜了一眼坐著的卓輕予,卻是朝著Tony說話:“好了,你好好上你的班!再讓我看到你和客人閑聊,這個月獎金全扣!”
“天天隻知道拿扣錢扣錢來威脅我,還有輕予他是我的朋友,我跟朋友說幾句話怎麼了?”
“朋友?還叫的這麼親密?嘖嘖,我才回去幾天,你就變出來個朋友?”他不爽地咂舌,“看來以後不看你緊點不行!”
“林、雨、寰!你不要太過分!”
聽到這個名字,震驚的除了名字的本尊,還有在場一個人。
被喊到名字的某人僵硬了幾秒,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能淌出水的多情眼也成死海一片。
“膽子越來越大了,還敢這樣跟我叫板?我的名字是你能隨便叫的?沒有我你今天還不知道在哪裏呢?”Tony的脖子上多了一隻帶著銀色尾戒的手,骨節修長,手背上爆出的青筋顯出他內心的惱怒,此人自然是被點著火的林雨寰。
Tony從牙縫中擠出反抗:“我……我就叫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看著那麼散漫懂得享樂的人,怎麼就不知道服軟呢?坐著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來,搖晃著又空了的酒杯,麵上笑容不改:“二位生意還做不做?可不可以再來一杯酒?”
接著卓輕予將玻璃酒杯擲到桌上,一點點掰開那隻帶著戒指的手,一副和事佬的模樣,“我也隻是閑來無事喝個小酒,為了我傷了大家的和氣,多不值。”
林雨寰冷眼看著管閑事的人,管閑事的人也是看著他。
原來他就是陸綺口中的林家少爺林雨寰。人人都在找他,百尋不覓,他卻是躲在B城的一個小酒吧裏當老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卓輕予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先找到他的人會是自己。
“給他酒。”
話音剛落,一杯酒很快推上來,透亮的酒麵反射出那個人的臉,帶著銀色尾戒的手放在唇邊,眼神複雜,他的笑容一瞬即逝。
卓輕予朝他舉起酒杯,在心裏說,林公子,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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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Y城陸家
“不接。”
“不接。”
兩個女子並排撐著頭趴在一張床上,兩隻手機在麵前並排擱著,兩人對視一眼,對方苦惱的樣子盡收眼底,都忍不住笑起來。
“那木頭真是成器了,不接我電話?敢看不起我?”
“也看不起我。”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咒罵著同一個人,又是笑成一團。之前,陸綺給她留下的印象無非是兩個,一是輕視別人的高傲大小姐,二是顧申心尖尖上的人兒。能與她這樣愉快地相處,是季初沒有想到的。
她今天沒想到的事情實在有些多。一個小時之前,她也沒想到自己要住的地方是陸綺家。她當時遠遠看著隻覺得是一棟很複古華麗的別墅。
顧申撒丫子頭也不回地拋棄她,害她在原地迎風失落好久,最後頭腦空空地走過去敲門。還沒等她靠近,就從暗處出來四個一身黑衣,臉上就寫著“不好惹”三個字的哥們出來跟她打招呼。
打招呼的方式很是獨特,人手一根棍,姿勢各異,造型別致。嘴裏叼著一根牙簽的哥們還衝她擠了擠眼睛,揚下巴亮嗓子:“來這有什麼目的?說!”
本來大腦放空的季初,被這大嗓門嚇得清醒了不少,秉著保命要緊的優良準則,在轉身飛奔之前,不忘飛快伸出小手,親切問候一聲:“再見!”
“你們這些人有空就給我多學學禮儀,這麼粗魯,把我的客人都嚇跑了。”
就在這時,一個悅耳又有些熟悉的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