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老爸我就算不是日理萬機也是日理千機,你這小兔崽子,你老子我也是很忙的,我抽出時間來教育你,你居然還不好好聽!而且還嫌我囉嗦是嗎?”
“嗯。”顧申很是讚同地應了一聲。
“居然還給我點頭,我可是你老子,你這是什麼態度?”
看也不看炸毛的自家老頭,顧申啪嗒啪嗒地玩著打火機,“什麼態度?兒子對老子的態度啊。”
“真是氣死我了,早知道就隨你一個人在外麵野著,也好過回來氣我。”
“也不知道是誰,花著一張臉,還厚著臉皮地帶著一串嘍囉,招搖過市地滿B城找鄙人。”顧申歎了口氣,憐憫腔:“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您都這麼大歲數了,被別人打就算了,還要遭遇被女人拋棄的命運,這換了誰都會不甘心的。”
“誰……誰,是誰告訴你這些的!”顧沛海伸出顫抖的手指,漲紅著一張老臉。
怎麼可能?沒理由這小兔崽子會知道這麼多東西,明明這麼丟臉的事隻有幾個人知道。而且在他的威脅下,個個守口如瓶。這小子從哪裏聽來的,誰那麼大膽子敢在他眼皮底下亂造謠。
“誰說的,你快告訴我誰說的?”
“這個麼?”顧申故弄玄虛地眯起眼睛,像隻道行高深的小狐狸。
尾調拖得很長,著實吊足了老狐狸的胃口。
“這都猜不出來,除了那個著名的叛徒還有誰?”小狐狸的嘴角微翹,在邪魅的笑容中,拇指一按,打火機竄起一簇冰藍色火焰,火焰舔舐著那笑容,更是魅惑。
著名的叛徒=小五。
居然又是那個吃裏爬外的小家夥。上次差點把人看丟了還沒找他算賬呢,這下又長了肥膽敢把他的醜事到處說,早該收拾他了。顧沛海捏緊拳頭,死定了,小五這小子死定了。
可憐的小五,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迎來的慘劇,他此時還在後花園調戲秀秀,耍寶地要給姑娘表演雜技,剛擺完pose突然間連打了2個噴嚏。嗬嗬嗬,不是誰在想我吧?小五摸著鼻子就傻笑起來。
回頭看會議室裏,顧申成功用自己的方法懲處叛徒,並且轉移了自家老頭的攻擊對象,正是身成功退的時候。
“沒什麼話要說了吧,那我走了。”挪挪椅子,就要站起來。
“等等。”顧沛海忽然想起了某件正事,連忙攔住:“明天你給我好好的去吃飯,給我點麵子,記得別鬧這麼多情緒。”
“我不想去。我覺得我會看上李家千金那種貨色?”
“什麼這種貨色那種貨色的,人家身材好脾氣好長得正,哪點不好了?”
“你喜歡你去啊!”對於強壓的飯局,顧申很是不滿。
“這由不得你。看得上也好,看不上也好,反正你必須去!”
顧申本來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你越是逼他,他反而越聽不進去,越是叛逆。
所以,那邊顧沛海的狠話撂得爽了,卻看這頭顧申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我還就不信了,我不去,你能拿我怎麼辦?”
不知怎的,身體有些虛弱的搖晃,幾乎站不直身子。
“看看你這幅樣子,為了個女人搞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還像不像我顧沛海的兒子?這都多久了,能不能振作點?”
顧沛海這次氣歸氣,但想到兒子昨天才掛完水退燒,現在又是腳步不穩的樣子,說著說著態度軟了下來,言語間已經藏了些擔憂之色,“你這身體也太不結實了,得好好鍛煉啊,瘦的跟紙片似的,這麼大人了,還動不動就生病,像話嗎?”
“我的事不要你管,老頭子囉嗦死了。”
顧申穩住腳步,驕傲地挺直脊梁,看向他的父親。他已經比顧沛海高半個頭,再不需要他的保護和幹預。他可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為自己的所有苦痛悲歡負責。
“你這孩子,真是……”一聲無奈的歎息,顧沛海哭喪著臉:“居然嫌我羅嗦。”
這哪像個身為長輩的樣子,自己都不成熟,也難怪教育不好兒子。
這哀怨調聽起來還挺招人同情的,顧申拉著門把手,回首的眼中蓄滿笑意,“別哭喪著臉好嗎,大不了我明天答應你去晃一晃。”
議事大廳的門輕輕合上,隻有桌上的打火機以及空氣中淡淡的煙味,證明他存在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