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麼愛那個叫陸綺的女子,把她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上,所以她才會那麼成功地傷到他的心。成功又徹底。
愛情。
顧申,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有多喜歡她。
在那個有朗朗月光的夜晚,靠在椅背上的男子神態祥和美好,比他的外表更加美好的是他的聲音,如淙淙泉水,緩緩流淌。他那樣認真地講著他和陸綺的故事,神情美麗又落寞。他來找她買醉,卻把所有的寂寞與她對半平分,她就這樣中上了他的毒。
她為了撫平初戀的傷痕,曾養了三年的心傷,心如止水,無波無瀾,再沒有為任何一個男子心動。可是顧申卻出現了,他從不像別人一樣討好她,他對她很差,很差很差。
第一次就用了迷藥把她囚禁在酒店裏,醒時那張帶笑的殘忍麵容幾乎成為她的噩夢。即使和他成為盟友之後也是沒半句好話,不是各種毒舌各種諷刺,就是想著怎麼差遣她和飆車折磨她脆弱的神經。怎麼會喜歡他呢?無論身份還是性格,他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明明不該靠近他這樣危險的人,更何況還是心有所屬的危險男子。可是這世事難料,誰能讓她管住自己的情感,讓她不要心動。
“誰說我不喜歡她的?”顧申唇線上揚,笑容絕美。
那句話說的真真假假,讓季初迷惘又喜悅。讓她低垂頭上揚,她該抱著那微弱的期望嗎?
顧申本就是開慣玩笑的,那句話大概也是吧。她像個笨蛋一樣為之欣喜,要是顧申知道她當真了,一定會笑話她。笑就笑吧,說那句話的人又不是她。
陽光的光暈將季初的臉籠罩在其中,這暖陽照得她昏昏欲睡。防不住的,她眯眼伸了個懶腰,深呼吸,幾乎嗅到陽光中那甘甜的味道。話說,今天真是好天氣,窩在家裏不出去做點什麼真是太可惜了。
正這麼想著,裏麵傳來媽媽催促的聲音。
“小初,快點過來,這裏有給你的快遞。”
“好——我來啦!”
她信手丟了書,揉了把頭發,便朝裏頭走去。
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的快遞員,約莫175左右,白色的夾克外套,下身是藍色的牛仔褲,很是普通的男孩子打扮,他卻穿出了幾分慵懶俏皮的味道。白皙的手指間捏著一隻簽字筆,順著視線看去,那男子嘴角微微上翹,黑色清爽的短發,清秀幹淨的麵容,連笑容也是清冽的。季初接過筆,三兩下簽下名字,一邊納悶著,現在的快遞員外貌質量什麼時候也變得那麼高了,這麼賞心悅目。
幾秒鍾裏季初打量了他一番,殊不知年輕的快遞員也在饒有心計地打量著麵前的她。很是清秀文藝的長相,遠山眉柔美,杏眼含水,柔軟的唇瓣如二月的初櫻。她似是很不在意自己的穿著,白色的毛衣搭著寬鬆的褲子,蓬鬆的短發間還歪歪別著一個玫粉色的發夾。她的美,是沒有攻擊的美,但並不代表,這樣的女子就不會傷害別人。
“季初小姐。”
就在季初簽完名字還了筆和單子的時候,那帥氣的快遞員忽地叫她的名字。
那名字在他喉嚨裏滾了一圈,聽起來格外好聽。
“嗯?還有什麼事?”
“有人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你……不是快遞……”季初抬起頭,一臉困惑,“你是誰?他是誰?”
快遞員也就是趙昕奇微微一笑,依舊是很幹淨的笑容,笑得爽朗恣意,隻餘眼瞼下的淚痣獨自妖嬈。
“我是某個人派來當信使的。至於某個人嘛,是一個喜歡你的人。”
“喜歡我的人?”
季初疑惑不解地站在門口,在B市,會有這樣的人嗎?是誰在和她開玩笑?
“你一定猜出來他是誰了吧!”
她怎麼會猜得出來。這樣開玩笑的調調,這人難道是……
顧申。
他不是已經和他爸爸回去了嗎?難道他還沒有走嗎?他那樣聰明狡猾的人,會不會已經找了個方法逃了出來,怕被別人發現所以才找個人來帶她去見他。季初越想越覺得這個人就是顧申。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等我換雙鞋子,他在哪?我跟你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