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不是清朝,是架空曆史,注意注意!)
抬頭一看,已是半邊天上的夕霞。
天空上的火燒雲,紅豔豔地仿佛蘸滿了朱砂,就像是在浴火中涅槃燦出的展翅金鳳,徐徐的風聲就是它的低鳴,緩緩地朝著西方那般倨傲倔強,卻不知在夜幕來臨時它終究會死亡……可是,鳳凰就是鳳凰,因為它有不死之威能,今天的鳳凰消逝於蒼穹,明朝的鳳凰還是會見(通“現”,出現),但卻不是今天的了。
周邊的翻雲在拍浪,卻遮不住那彩金色的霞影。那圓滾滾的夕陽……緩緩地沉下去,淺淺的地平線在一方。
湖邊上倒映的夕影漸漸淡去,就像是離情依依的新娘……
“撥燈書盡紅箋也,依舊無聊。玉漏迢迢,夢裏寒花隔玉簫。幾竿修竹三更雨,葉葉蕭蕭。分付秋潮,莫誤雙魚到謝橋。”
一句句清水般澈柔的女音,穿透繡著花般的流煙,長長的睫毛挑開了桃花的殘瓣,鬢邊的絹花微微顫動著,像是位於綠水的睡蓮。
纖細的手指翻卷著書籍,另一隻手則是拿著秀氣的毛筆,細細地蘸了許滲著奇香的墨汁,在雪白的宣紙一一寫出“夢裏寒花隔玉簫”,字跡清秀,不泛微微的草紋,有著顏真卿的人清,外加柳公權的骨秀,愈看愈是舒服。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了,女子則是推開窗欞,怔怔地望著越來越明顯的彎月白影。
“瑄姐姐,瑄姐姐……”如清平樂般婉秀的少女奔跑,推開門戶,眼神發晶地看著名叫“瑄”的女子。
“我被選秀了。”少女興奮地握住了女子,卻沒發現女子手中,居然有著如冰的寒冷,微微地沁出了汗滴。
“選秀?”女子低語,不由得泛起了冷笑:“有誰能進入深似海的侯門?”望著她的眼神泛起了棕色的悲歎之海,仿佛命運再次玩弄了青春。
少女顯然被她的眼睛嚇了一跳,天生不服輸的性子發作起來,嬌軟道:“姐姐不要這樣瞧我嘛,這樣我很不好意思。”
“好。”女子一口答應,取而代之的是勉強不去的笑意——唯有她知道的笑意下。
少女的雙頰慢慢顯出了如鳳凰紅的暈,“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他的,他是皇帝,從來沒見過他那樣的文英儒雅、外加風流書香,甚至還有著睿明霸氣……”她慢慢把頭靠在瑄的懷裏,把玩著十指,“我有自信能把他圈住,憑我這樣的容貌一定會壓遍後宮……”
“壓遍後宮?”瑄的眼睫登時眨開,猶如蝴蝶刺,幾欲要惡狠狠地撲來。
這個收留她的少女,小小年紀就這麼有心機了,她仰望著閃著星光的寶石,唇畔慢慢地吐出:“明天我該離開這兒,我留了好幾天。”
她不顧少女的阻攔,冷漠地下了決定。少女唉聲歎氣出去,臨走時——還不時望了她幾眼。
待天透出魚肚白,少女發現,名叫“瑄”的女子已不在庭院,而寫字台上則是放著還蘸些墨香的毛筆,宣紙平放,書:
“望自珍重。”
少女怔怔地看著,待她看到“夢裏寒花隔玉簫”,眼中居然燃燒起水霧,她惡狠狠地撕了粉碎,“我討厭你,我討厭你!你……你總是跟別人一樣拋棄我,也……也不跟我道別!”遠山上的樹林,蓊青鬱鬱——濃。
而天邊的霓虹微現,顯眼的是赤色,而其他色已被印裝於悠雲。
“當”的一聲,山穀下的丘壑有一些黑壓壓的人,最顯眼的是緋衣,而衣不是緋,反而是原本純淨的白染上了狂瀾的紅。
“交出夢簫,饒你們不死。”其中一名蒙著藍布的黑衣人,雖然受傷,但是仍然不減威氣。
“若我說我不交呢?”那個緋衣女子冷冷地笑了起來,“雪玉簫又不是你們的東西,何苦相逼?它是我要帶回去的。”
“哼,名傳天下的笙簫,豈能融入宮廷?”黑衣人搖了搖頭,之後口氣漸漸冷厲,“廢話少說,不然刀下見血。”
隻聽到“當”的一聲,緋衣女子的袖中多了亮晃晃的匕首,一提足,鴛鴦連環腿如風掃葉,登時使他們措手不及,而地麵上,則是躺著三名屍體,汩汩鮮血聚集成溪緩緩融入河中,暈開成一朵朵曼珠沙華,仿佛前麵鋪滿了幽冥之路。
“原來你是以匕首叱吒風雲的陸璃音,是做了皇帝的走狗嗎?”黑衣人目光鋒利瞧出女子的來曆,緋衣女子低頭笑道:“果然好有眼光,名震天下的郭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