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清晨總是伴隨著鳥兒的啼叫,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南宮音緩步來到老人的墓前,微微躬身道:“老蒼,兩日來勞煩您照顧了。小子沒有什麼能夠為您做的,但每年的這個時候必定回來看您。至於那頭老驢,我會將它帶在身邊,不會不管的。”
樹影飄零,不知因何,有兩片綠葉落下,不偏不倚,就落在墓碑上。
那天際的陰沉,似乎也明了南宮音的傷痛,似乎也知了老人的不舍。
原本還嘰嘰喳喳吵鬧的啼叫,似也知道這人間的悲傷,不忍打擾。
許久之後,他終究還是收拾好一切,牽著老驢。在小白的開路下,離開了這片森林。離開了那傷懷的墓碑。
……
由此,南宮音一路南下。
翻過崇山峻嶺,穿過無人山穀,饒是以他的腳力,一路不曾停歇,也花了整整一日的時間才來到四方郡境內。
當他牽著那頭老驢來到境外唯一的一間客棧時候,已是二更時分。可即便如此,客棧內依舊熙攘,顯然這修道大會吸引了不少外來人口。
南宮音將拴驢的繩子遞給小二,並給了他一點散碎銀子,交代他好生照看。之後便來到了客棧裏麵。
他先是到掌櫃處要了一間客房,而後四下尋找位置。可這些草莽大漢三兩成群,劃拳喝酒,已經將座位占得七七八八。
店主不好意思的衝南宮音道:“公子來的晚了些。小店就這麼大點地方,您勉強和其他人同坐一起吧。”
南宮音搖搖頭道:“無妨,都是出門在外,我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就好了。”
可話雖如此,他又哪裏能夠找到地方入座?
而且他一襲白衣飄然,長得也俊秀無比,和這些大漢明顯有差別。他們登時就看他不順眼,又如何會給他好臉色?
無奈之下,他隻得前往一樓樓梯口位置,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將就。
可就在這時,位於大廳角落裏,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平靜。
“這位公子,如若不嫌棄不妨到我這裏坐下吧。”
南宮音回頭,赫然看到說話的是位於角落裏的一張桌子。桌旁已經坐了三人。且看三人打扮絕非普通人。
他微微作揖恭聲道:“多謝兄台行方便。隻是我怕去了之後,會給兄台帶來麻煩。”
聽南宮音如此說,那人更絕好奇,起身來到他的身旁道:“兄台此言差異,莫非我那裏是豺狼虎豹,你怕了不是?”
被他一言,大廳裏所有人不由笑了。
“哈哈,哪裏來的富家小哥,要是害怕就回去吧,莫要在外丟人。”
“就是,就是,出門在外還這麼多講究,所以我就最看不起這些個富家公子。”
“來來,咱們喝酒。管它什麼富家公子哥,明天蒼桐鎮集市開張,他還不是被宰的主?”
“……”
被這群人一言一語的諷刺,南宮音不由無奈搖頭,隨即倒也不在客氣,坐在了那人的對麵。
桌子左側是一個女子,看樣子十八九歲模樣,一直瞧著他看,顯然對他特別好奇。而另外一個人看打扮也是女子。隻不過帶著鬥笠,而且這鬥笠四周還圍著紗,自然是看不清模樣的。
但既然坐在這裏,南宮音還是抱拳道:“在下南宮音,敢問幾位兄台。”
他正準備說出兄台二字,卻又覺得大為不妥,趕忙改口道:“敢問幾位朋友貴姓?”
他對麵將他引來的男人吃了顆花生,喝了酒口大大咧咧的說道:“我叫初九,這兩位是我家小姐。芳名就不方便給你說了。不過看你模樣絕非普通人家,莫不是哪家公子或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南宮音緩緩搖頭:“我並非公子也絕非門派弟子。我不過是一個對修仙問道一途深感好奇之輩。這次聽聞蒼桐鎮要舉行十年一次的修道大會,自然要來長長見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