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音痛心垂首。可這份痛苦卻又必須小心遮掩。正如師傅曾經對他說過的那般:“在能力還不足以承托心中的憤怒前,一定要將其隱藏。”
對於無音的教誨,南宮音時刻謹記。
所以,此時的他看起來就仿佛一個路過之人,不過是在山間徘徊,欣賞這份美景那樣自然。
幽微的林間小路上,植物在微風中搖曳,那透過葉隙的陽光,篩出一條條神秘的誘惑。
感受著林間獨有的風景,南宮音走的很慢很慢。
他不時的左右張望,似乎對於一切都特別新鮮,好奇。那原本應該落在他肩頭的小白也在林間胡亂的飛著,那嘰嘰喳喳的叫聲令南宮音忘卻了煩惱,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嘿,如果我是一隻鳥該有多好?可以去任何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可以短暫的忘卻煩惱與痛苦。”
“鳥有什麼好的,不過是能在天空飛舞罷了。萬不可碰到獵人,一旦落入獵人的圈套,不過是成為下酒小菜的命運。”
南宮音略微有些感慨,脫口而出的話卻被一個蒼老的聲音反駁。
他有些疑惑,轉身看去。原來是一個年邁的老蒼正乏力的收拾著地上那些粗細不勻的樹枝。
由於年邁,他的腿腳已經不靈便,何況這次砍的柴又比較多,哪裏是那麼容易收拾好的?
南宮音拋卻疑惑,趕忙上前,幫助老蒼收拾這些柴火。他動作麻利,幾下便將其捆好並挑在自己肩頭。
“老蒼,您家住何處,如方便,就讓小子替您背回去吧?”
老蒼自然是欣慰不已,幾番道謝之後便引著南宮音下山。這一路上,偶爾也會遇到一些砍柴的人,或老或年輕,倒也各自占得一片地方,互不幹擾。
那些人看到老蒼的柴火有人幫忙,自然一番感慨。這無形的話語讓兩人也變得熟絡,閑來無事便隨便聊了起來。
“老蒼,先前我隨口說說,羨慕鳥兒的生活,您卻為何反駁那生活不易,成為獵人的獵物呢?”
“嘿,你這小子一看便不知道深山的生活。那些鳥兒雖然能夠在天上飛,可終究是要落在樹上的。一旦落在那裏,就自然逃不開眼尖的獵人。小小生命自然沒有保障。”
聞言,南宮音陷入了沉思。雖然擁有翅膀,能夠翱翔於天際,可正如老人所言,它終究是要選擇棲身之地,那自然逃不開獵人的追捕。
他趕忙拱手道:“原來如此,多謝老蒼教誨,小子明白了。”
老人擺手,似是因為南宮音的感謝而有些不好意思,便是那佝僂的身子也挺拔了幾分。
“小老兒自己的一點看法而已,沒想到你卻當真了。實在是不敢當。”
幾番閑談之後,兩人下了山,來到了了老人的家裏。
老人的家是位於山下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莊。村子裏大概十幾戶人家。民風淳樸,見到南宮音這個外鄉人也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一些孩童更是好奇的盯著他看,反倒讓南宮音不好意思起來。
一進家門,老人便招呼老伴,給南宮音端了碗水出來。老婦人更是輕輕的為南宮音擦汗,很是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