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嶽寧上前一步,緩緩開口。
拓拔宏震驚地看著她,半晌不能言語。
“進去罷,別在走道上站著。”等了一會兒,莫問緩緩開口,“這兒風大,怕阿寧受了涼。”
拓拔宏立如木雕,直到嶽寧拉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卻是一臉苦笑,連連搖頭:“我當年傳他這個法子的時候,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莫問瞥了他一眼:“進去罷。”
雖然是白日,但這間內室的采光並不是很好,所以一進屋,莫問便取過兩根燭火點燃,又扶嶽寧坐定。
拓拔宏還在剛才那個消息的震驚中不能自拔,此刻沉默不語,卻顯得極是消沉。
“世子不必如此,眼下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你不如先將那個法子也教了阿寧。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我隻為她尋個人便是了。”莫問遞過親手泡的茶,緩緩開口。
“若真有這麼簡單,我又何必說我自作孽?”拓拔宏此刻的眼眶都有些泛紅,“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子蠱竟然過到了阿寧的身上……我原本計劃,這子蠱怎麼也應該落到池秋的身上的!!”
“這子蠱過人之後,便不可能用相同的法子再過第二次。當年我們都以為阿寧死了,雖然不知道她真正的死因,可家裏人都在猜,與池秋定然脫不得幹係。我嶽家的人可不是這麼任人欺負的!當年想來,阿寧定然受了極大的苦,所以我在知道裴皓中了火雲蠱之後,便尋了這個法子……又想盡辦法,給池秋的飲食中下了足夠的藥,讓她的體質成為火雲蠱最愛的體質……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害人之心到了最後,卻……”他的話語中盡是沉痛,“如今,卻也隻能想法子解開了!”
說到最後一句,拓拔宏卻突然上前一步,猛地跪在了莫問的身前:“請莫先生救救家妹,我願身為牛馬,供先生驅使!!”
莫問連忙將他扶起,亦是苦笑道:“阿寧是我的妻,我定然會盡全力救她。隻是……若是我有萬全的把握,又怎麼會向你尋那個法子。”
兩人對答之間,嶽寧卻是明白,自己恐怕這次真的不能活了。
死她卻也不怕,她反正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怕的隻是死之前受那百般折磨。況且,她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做。
嶽寧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拓拔宏:“大哥,你可有法子讓這火雲蠱不發作?”
她這樣一問,拓拔宏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點頭如搗蒜:“自然!鮮卑皇族有一秘法,可使人痛覺全無。隻是用了這法子……你平日裏便要小心。”
嶽寧先是不解,隨即也明白過來。
沒了痛覺,平日裏若是受得什麼傷,便也不知道。卻是有些危險,不過她寧願危險著,也不願意受那啃骨吸髓之痛。
“有法子便好!”她拍了拍手,滿臉歡喜。
“在下自會看管她。”莫問也點了頭,“可要現在便進行秘法?”
拓拔宏卻搖搖頭:“不急於一時。我要先去尋了裴皓……”
他話沒說完,卻被嶽寧打斷:“大哥,你並非真正的鮮卑皇族……為什麼要為裴皓做事?而且……你是怎麼成了鮮卑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