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訴(2)(1 / 2)

嶽寧聽他這樣一說,心下不由得一沉,身上也覺得微微發冷……

他後悔了?

抬眼卻見他含笑的眸子:“如今,少不得要蔑視一回禮法了。”

他這樣一說,嶽寧也反應過來。不由得也微笑起來。

有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心底卻一下子慶幸起來。

多虧莫問此刻的身份是“先皇太孫”,否則……抬眼見莫問沒有半點猶豫的樣子,她的心情也大好起來。

她俏皮地挑了眉,輕笑道:“少不得委屈你做回黃島主了。”

不過也正因為太祖寫的這些個話本,本朝那些有些迂腐的禮法倒不若前朝那般嚴實。有些思想先進的文人,倒也不是那般遵守。

有的人相當不羈,視這些禮法為無物。

除非涉及底線,否則師徒成婚這類的事情,本朝以前也時有發生。縱使被老古板們詬病,卻也不是那般難以接受。

所以兩人也隻是互相之間開了玩笑,卻也沒有太過擔心。

兩人相視一笑,此刻隻覺得心意相通。竟然不顧外頭,笑鬧了一番,這才起床更衣。

待兩人穿戴整齊推門而出的時候,裴皓已經在不遠處的石桌前坐著品茶了。見兩人攜手出門,他猛地一下子站起身來。

石青的披風因他動作過大,一下子從肩上滑落,掉在地上。

像是被抽了骨頭的人,軟綿綿地化成一團。

而此刻,裴皓的身邊並沒有其它人:想來也是,這樣的情況,怎麼也不適合有下人在場。

他隻身一人待在那裏,此刻看見兩人,他的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嶽寧將他的樣子看在眼底,不由得從心底發出一聲冷哼。

她明白裴皓的心思想。

即使自己是他親手推下山崖的,但他始終也沒有休妻。

所以從名義上來說,自己一直是他的妻子。

不因死亡而改變。

昨天晚上,自己和莫問的行為,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叫……偷情。

不過她麵對裴皓的時候,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意思。她怎麼會不好意思呢……她剔骨去毒,甚至連父母給的這張臉,都換了樣子。

即使是沒換名字,她走出去,也不會有人說她是曾經的順親王妃。

她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可裴皓並不這麼認為,隻怕他此刻,恨不得殺了自己這個背叛他的“淫婦”罷!

裴皓死死盯著迎麵攜手過來的兩人,一雙眼睛通紅,紅得幾乎要滴下血來。臉上的神色也猙獰可怕,望向莫問的時候,目光如刀。

莫問絲毫不將他的憤慨放在眼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神色之中,盡是不屑。

他牽著嶽寧的手在裴皓麵前站定,微微扯動唇角,露出一抹看似關心的笑容:“王爺昨夜睡得可好?天氣仍舊寒冷,在外麵待久了,恐對身子不好。”

裴皓的臉色更加陰冷黑暗,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什麼,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許多。

他的樣子落在嶽寧的眼裏,嶽寧突然對他升起一股同情來:或許江湖上將莫問定性為“鬼醫”,也有一半的因素是因為他太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