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公子走後,如煙便回房休息。
傍晚時分婉娘來找如煙,告知她往後隔天接待客人。此說正合如煙之意,便欣然應允。進入這柳巷早已是身不由己,隻是照著別人的說法辦事罷了。
“慕容公子明日會來探望姑娘。”婉娘告知如煙這個消息,確實令她驚訝。日思夜想的人終於來看她了,但轉念一想,心下悲傷,如今的他們更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慕容清來看她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她在他的心裏和他的那些生意是沒有區別的。
薄涼如水的月色,想起遇見慕容清的點點滴滴,如煙想也許是命,命中注定她要一生為他,無怨無悔。
次日慕容清早早的來了,如煙隻是沉默的坐著,一言不發,倒是慕容清淺笑道:“如煙姑娘近日可是名聲大噪,卻不想理會老朋友了。”
老朋友?如煙心底泛起一絲嘲諷。我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說得這般重情重義,也不怕被人恥笑了去。
慕容清看如煙這般,隻是淡淡的道:“我知你心中有怨,但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好,但是我也是沒法,希望以後你能明白。”
一反往日的慕容清讓如煙覺得陌生,這個一直讓他敬畏的男人竟會露出柔情的一麵。
沒過幾日,宇文公子又來找如煙。
“宇文公子如此厚愛,如煙深感慚愧,看公子如此闊綽,必然非普通人家。”如煙和宇文漸漸熟悉,說起話來也不見生分了。
“姑娘蕙質蘭心,自是瞞不過的。”
“敢問公子是何許人?”
“這一點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又是這般敷衍,自從遇見慕容清以來,日日活在糊塗的世界裏。既是這樣,如煙也不多問。
這一日又是談話甚久,宇文公子似乎很享受和如煙在一起的時光。
傍晚時分慕容清又來了。
如煙還沉浸在和宇文公子的談話中,慕容清略帶嘲諷的說道:“如煙姑娘怕是戀戀不舍了吧?”
“公子何出此言,如煙既是入了這門,一切不過是依著公子的安排。”
“哼、、、、、、”慕容清冷哼一聲。
這一晚慕容清竟是宿在了如煙這裏。
如煙先是不允,無奈慕容清堅持,也就隨了他。
如煙不明慕容清之意,既是將她送入如此煙花之地,又這般對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如煙不問,慕容清也是不語。
一夜間,兩人相顧無言。
在這煙花柳巷,雖是客似流水,如煙倒也沒覺得難受,不過是唱一曲便回房歇著,那些不相幹的人不入眼倒也省心。
宇文公子是常來的。一日如煙不禁問宇文公子何以如此。如煙知道婉娘的規定,一般人物是不會有機會來的,而見一次如煙更是百金之多。
宇文笑而不答,隻是說:“姑娘和我的一位故友甚是相像。”
“那這位姑娘定是公子心頭之愛。”如煙笑言。
“是啊,隻是、、、、、、”宇文想起這位姑娘,露出一股懷念之情。
“隻是什麼?”
“她已經不在了,是我隻想到自己,卻沒想過她的感受。”宇文眉頭微皺,似是心痛。
“如煙多嘴,宇文公子莫怪。”
“沒事,是我做的不好。如煙,你想聽聽我們的故事嗎?”
“公子請說,如煙能的公子信任已是歡喜。”
“那年,我剛滿十六歲,父親帶我外出狩獵,遇見了她。她穿著男兒的衣裳,我猜到了她是一個女孩,卻沒有揭穿。她告訴我哪裏打獵最好,她的射箭功夫很好,許是練過的,我們就這樣成了好朋友。後來,我經常偷偷遛出來和她一起打獵。十八歲那年,我央求父親娶她為妻,父親欣然應允。新婚那天,我看見的她不是歡天喜地的,卻是愁眉緊鎖,此後,再也沒見她笑過。我想不明白,暗中命人打探,卻是發現,原來她早有意中人,而那人是我的一個好朋友。我怒不可遏,遷怒於我的那位朋友,自此我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她。兩年前,她鬱鬱而終。”宇文一口氣說完,這些事情像昨天一樣,清晰的展現在他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