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昕芸被這些好奇的目光盯得有些頭皮發麻,但還是保持著鎮定,往這四周圍望去。
這裏雖然不如冰城看上去那麼發達,但百姓的日子過的也是其樂融融的,還有不少的飯館和客棧小築。
她抬頭見天色已晚便道,“翊哥哥,到水雲宗還有一段距離,不如咱們先在這裏住上一晚吧?”
“嗯。”閻翊抬手抱著她的腰際將她放到了地上,隨後翻身下馬,牽著馬來到了一家客棧前。
“店小二。”洛昕芸剛一開口,就發現那站在店門後的店小二神色舉止有些古怪,他手裏拿著一張紙,時不時的看看自己,又看了看那張紙。
正在疑惑之際,忽然店小二扔掉了手裏那張紙,指著她的臉喊道,“就是她!衝虛穀掌門下令要戒備的人就是她!”
話音剛落,四周圍那些百姓立刻衝回了自己的房子裏,拿著各種鋤頭扁擔和鐮刀衝了出來,指向了洛昕芸三人。
“看來,這裏的人十分不歡迎我們呐。”閻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手指輕輕一動,隨即落在地上的那張紙飄到了他的麵前。
在紙上模糊的畫著一張洛昕芸的畫像,而在畫像下麵寫的是誅殺二字。
洛昕芸將那張紙緊握在了手裏,明澈的眸子裏了泛起了一絲漣漪,“我不想傷害無辜的人,你們不就是想把我抓到衝虛穀去麼,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會去。”
說罷,她轉身走向那通往衝虛穀的路上。
身後那些手持武器的百姓虎視眈眈的盯著她,一直到進入衝虛穀的大門前,這才紛紛停下腳步。
守在大門口的衝虛穀弟子一眼就認出了洛昕芸,頓時全部戒備起來,“你這妖女竟然敢來衝虛穀!”
話音未落,一道白芒冷不丁的射向了那說話之人。
就在白箭要射穿心髒的一瞬間,忽來一道白影一把拽住了那弟子的肩膀往一旁甩去。
“大,大師兄。”那弟子看著射進石壁一米多深的白箭,驚出了一身冷汗,心有餘悸的按住心口後退幾步。
“你們先退下吧。”於若擺了擺手吩咐道。
“可是大師兄,這個妖……”
不等他把話說完,於若已經先一步一拳敲在了他的腦門上,“人家姑娘有名有姓,你怎可胡言亂語,若傳出去會說我們衝虛穀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
“大師兄,對她這種妖……”
“夠了。”於若那溫潤如玉的臉上掠過一絲溫怒,語氣冷了幾分打斷道,“是要讓我親自送你們回去還是自己回去。”
“好,大師兄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那弟子忐忑不安的帶著其他弟子一同退進了穀裏。
於若這才轉過頭,抬手抱拳道,“洛姑娘千裏迢迢趕來,衝虛穀有所怠慢,不如請姑娘隨我來吧。”
見他網山穀的另一邊走去,洛昕芸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跟了上去,壓低聲音問,“於公子不帶我們去見衝虛穀掌門麼?”
於若並不急著回答,帶著他們來到了深山幽穀中一間木屋前,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他走進屋中備了香茗放到院子裏的木桌上,為他們三個各自斟了一杯後,方才坐到了椅子上,“洛姑娘現在進衝虛穀的話,一定會被圍剿,然後抓起來。”
“難不成我跟衝虛穀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麼,衝虛穀要這麼敵視我。”洛昕芸見他臉上的神色認真,絲毫不像是嚇唬人的樣子,便大概能猜到幾分原因了。
“之前師尊派到玄冰殿去向洛姑娘討要解藥的那兩名弟子的屍體被送了回來,雖然致命傷是因為筋脈錯亂而亡,但身上有玄冰殿的法術。”
“玄冰殿的法術,除了玄冰殿的弟子之外,還有葉家的人也能使用,難道就因為這件事要將那兩名衝虛穀弟子喪命的事情算在我的頭上麼?”洛昕芸握著杯盞的手不由緊了幾分。
於若搖了搖頭,語氣淡淡道,“聽說之前在蓬山萬雲山莊的時候,洛姑娘跟師尊之間的矛盾就已經激化了,現在這兩個弟子到底是被誰殺死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死在玄冰殿,而且是為了向洛姑娘討要解藥而去的,師尊自然會把這件事全部都安在洛姑娘的身上,而師尊的脾氣洛姑娘應該很清楚。”
“我的確很清楚,但比起私人恩怨,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五大門派聯手。”洛昕芸覺得整個衝虛穀應該隻有他一個是明事理,講道理能說得通的人了,也隻有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但於若似是早就知道她的來意,溫潤的臉上泛起一抹無奈之色,“如果是為了月之結界的事情,還請洛姑娘就此放棄吧,師尊他絕不可能出手的。”
“於公子為什麼這麼肯定?”洛昕芸剛剛才覺得有了一點兒希望,可他把話說的這麼決絕,好像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
“因為師尊他之前因為身中奇毒,強行逼出之後魂氣大損,現在正在閉關養傷中,而門派中的弟子中,有幾個都是在蓬山的萬雲山莊中被洛姑娘殺死,這件事對師尊的打擊也十分大,現在的衝虛穀是由我和慕容師妹一起主持,雖然我可以決定一些事情,但若是讓慕容師妹知道洛姑娘來了,隻怕……會讓事情變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於若的話音剛落,忽然遠處傳來了陣陣雜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