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我有點其他事情,這次事情我就不做了。”蔣念開始裝傻了,但是語氣還是維持一貫的白蓮花,生怕此時出了什麼紕漏。
豆豆眼中微微閃過一點光亮,眼角慢慢向上挑了挑,掃過了蔣念的每一寸。他膚色很白,眼睛又漂亮精致。挑眼的時候竟淺淺帶有一絲媚意。
他原本是微微彎腰的,此時慢慢直起身體,冷冷笑著:“沒關係,其實這次主人根本就沒有讓我準備東西,我是瞎編的。”
蔣念一聽就僵直了身子,她覺得似乎有冷汗瞬間浸透了她的身體。甚至連空氣都瞬間停止了流動。她瞳孔微微放大,嘴角輕抿,想要盡量保持冷靜。
豆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豆豆知道自己不是陵酉了?這麼快他就知道自己是假的了?
蔣念和豆豆大眼對小眼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蔣念敗下陣來,乖乖坐端正聽豆豆接下來的話。
“我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不是陵酉。”豆豆順手拿起蔣念桌子邊剛倒的熱水喝了一口,神情比一開始更加冷淡,卻十分隨意,似乎並不在乎似得,“我敲門時候用的是殿裏的特殊方法,一旦有人這樣敲門表示瀝莣樹出事了,瀝莣樹是天神殿的根,比什麼都重要。”他停頓了一下,十分認真地說,“包括你,當然,也包括陵酉。”他這時候又垂下頭,睫毛一顫一顫得,“但是你不在乎瀝莣樹。”他語氣十分嚴肅,甚至是不高興,表現出不在乎那顆蠢樹是多大的罪過一樣。
蔣念稍稍抬起頭來,靜靜看著他,麵容安靜,一副那又如何的神色。內心卻在默默吐槽,你裝什麼高貴冷豔啊,有話就說啊。我坐在這裏又不會跑,你給個痛快行嗎?
“你走路現在不用瞬移,是因為你不懂幻力的使用方法。你看東西無意識地分不清準確的顏色,是因為你才剛剛接觸黑白的世界,還沒有學會陵酉辨別顏色的方法。你弄不清楚殿裏很多東西的正確使用方法,是因為你根本是第一次來這裏。”
豆豆的瞳孔慢慢放大,然後幾個呼吸後慢慢恢複平靜,聲音突然有些空洞,喃喃道:“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呢?我又不在乎你是誰,隻要你是瀝莣樹的本命人,我就會保護你。你是陵酉或者別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有些無辜地笑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往後退了幾步,溫柔地看著她。
蔣念看著沒有什麼表情,臉上線條十分刻板,甚至於有些僵硬。
是啊,這麼重要的設定都忘記了,天神殿的人所死忠的人並不是淩家的人,而是瀝莣樹。那棵樹才是他們的信仰,他們一生都為了一顆永遠不會動的樹失去了自己。原本陵酉是瀝莣樹的本命人,自然也就成為了他們效忠的主人。
世界上信仰這種東西就是這麼奇怪,永遠不會知道為什麼有些人有著奇怪的信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信仰對他們這麼重要,可就是這樣了,一輩子怎麼也無法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