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地遠遠跟在了後麵,走了大約一個小時,才到了後山的無夫洞,在風雪夜暗淡的光線下,我還是看到了大伯和爹爹他們六個人在那裏吵了很久,而大姐則是在旁邊輕聲哭泣,我都能看到月屏大姐的身軀在風雪中輕輕的顫抖著。”
夏侯鴻峰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看到眾人的臉上盡皆露出了淒然之色,夏侯東榮看到他停了下來,便問道:“大哥,後來呢,月屏大姐有沒有進洞去?”他問的也正是眾人想問的問題。
齋堂之外風雨依舊,呼嘯的北風從齋堂的大門狂吹進來,吹得齋堂邊上燃著的蠟燭“卟卟”作響。齋堂一樓此時早已然人去樓空,這卟卟的聲響,配上那呼嘯的北風,令得齋堂之中變得詭異般的寧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夏侯家族的當代家主夏侯鴻峰,靜待著他往下說出那個令夏侯家引以為辱之事。
每一個人的眼眸中都透著恐慌,雖然那已經是過去了四十九年的事,但是,在這樣的夜裏,這樣的寒風細雨之夜,這樣的靜謐得可怕的齋堂裏,再次由夏侯家族的家主口中說來,仍然象是發生在昨天之事。
二樓正向著齋堂大門的有一個巨大的屏風,擋住了從齋堂大門外肆虐而進的寒風。但是,寒風繞過屏風,仍然吹到了每個人的身上。小雅感覺到後背一陣陰風吹過,她不禁又激淩淩的打了個冷戰。
感受到她的害怕,寒子握著她的手便又緊了些。
夏侯鴻峰輕咳了兩聲,不知道是真咳,還是想打破這靜謐詭異的氣氛。續道:“沒有進去,六個長輩在無夫洞前爭了大約有一個小時,最後還是返了回來。
“我也跟著他們返回來了。但是當晚上便出事了。”他看了眾人臉上的驚駭之色,自己臉上亦露出了恐懼之色,接下來的聲音便有些微微顫抖:“半夜裏,我被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聲驚醒了,在驚駭之中,爬了起來摟著被子簌簌發抖。那慘叫聲實在是太恐怖了,尤其是在那樣的靜謐的夜裏。”
寒子看到,夏侯鴻峰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仿佛回到了那晚上那恐怖的夜裏,此時他正躲在被子裏簌簌發抖的樣子。
此情此景,沒有人會去鄙視於他,畢竟,當時的夏侯鴻峰也隻不過是一個才十四歲的孩子,即便是他們,碰到如此詭異恐怖之事時,又有多少人不會露出人性最恐懼的一麵?
“還沉浸於那極為恐懼的元素中時,不到片刻,我還沒有回過魂來,更為恐怖的事情卻又發生了。”夏侯鴻峰目光中露出了駭然之色,臉上肌肉收縮,似是極不願意憶起那一段令人心驚肉跳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