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個男人清了清嗓子,將手中的木棍放下,眼中的狠意卻是淡了許多,臉上卻依舊冷漠:“既然你們沒有害人之心那麼這件事情我們也不再追究,隻不過你們不是我們寨子裏的人也不能再呆了,趁著現在還未天黑,快些離開吧。”
楚翎夏緩緩鬆了一口氣,寨子裏的人並沒有再要追究青玹和爺爺的過錯。
“我們在此打擾了幾日,沒有告知諸位是在下考慮不周,如今我們稍後便離開,望諸位不要怪罪於青玹和林爺爺。”容澈微微垂頭對著竹屋外的村民們說著,語氣帶著一絲誠懇,容澈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皇子,骨子裏透著傲氣,如今卻能為了青玹和林爺爺將自己的身份放低,楚翎夏心中不禁一暖。
容澈和楚翎夏的樣貌和裝束皆是出眾,言行舉止間都流露著禮貌,兩人雖是默默的住在寨子中幾日,卻也沒有做任何影響寨子眾人安危的事情,如今也這樣誠懇的解釋和道歉,眾人聽了不禁也對兩人再沒了敵意,都紛紛將手中的武器放下。
“大家都散了吧,我在這兒就行。”一直站在最前麵的那個男人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
眾人已經對容澈和楚翎夏沒了敵意,見男人如此說皆散了回到自己的屋子。
方才還嘈雜的竹林又回歸了平時的幽靜,楚翎夏看了眼容澈沒有說話,正要轉身回到屋子裏收拾一下準備離開時便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輕輕拉住,楚翎夏鼻尖發酸,微微歎了聲氣扯出一個微笑,回過頭看向身後一直沉默無語的青玹,青玹正低著頭,眼中的淚水不住的滴落在低上,楚翎夏見了他這樣,方才強忍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湧出了眼眶。
“青玹……別哭了,姐姐本就不屬於這裏,如今容澈哥哥的傷也好了,是該道別的時候了……”楚翎夏雖然隻在寨子裏住了短短幾日,可青玹和林爺爺細心周到的款待他們,也有了感情。
楚翎夏從小便是一個人,雖然楚翎峰對她好,但是她從小便被排擠到府上偏遠的院子,身邊一直沒有人陪伴,青玹對楚翎夏來說就像是聽話懂事的弟弟,而楚翎夏對青玹來說亦是溫柔親近的姐姐。
青玹垂著頭不說話,手上抓著楚翎夏的衣袖卻不放。
容澈知道青玹舍不得楚翎夏,楚翎夏亦是舍不得他,隻聽他淡淡的清了清嗓子說道:“青玹,男子漢有淚不輕彈,就算是麵對離別也不能輕易掉下眼淚。”
青玹聽了容澈的話不禁頓了頓身子,卻是止住了肩頭的顫抖,隻見他緩緩抬起頭看向楚翎夏和容澈,輕輕咬了咬牙抬手將臉上的淚水抹去,眼神堅定的望著楚翎夏說道:“夏姐姐,青玹不哭。”
楚翎夏聽了青玹的話不禁有些感歎,如此年少的孩子便已經如此懂事心細,隻為了不讓她擔心難過,楚翎夏不禁伸出手揉了揉青玹的腦袋,笑著說道:“好孩子,好好照顧林爺爺,其他孩子若是再來取笑你便不與他們一般見識,隻管好好學習,做出一番成就來令他們刮目相看。”
青玹吸了吸鼻子用力的點頭,將抓緊楚翎夏衣袖的手放開,咧開嘴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說道:“我知道了姐姐,我一定會努力學習!”
“乖……”楚翎夏溫柔的笑了起來,想了想從袖子裏取出一塊溫潤的玉石,那是曾經楚翎峰送給她的生辰賀禮,楚翎夏將玉石遞給青玹說道:“這塊玉石送給你,姐姐住在京城,若是有一天你離開了寨子到了京城,可以帶著這塊玉石到楚府找一位叫楚翎峰的哥哥,他見了這塊玉石便會帶你來見我的。”
青玹愣了愣將玉石接過,緩緩收緊握住玉石的手,感受著冰涼堅硬的玉石在手中漸漸的溫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