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夏點頭:“你做的很好。”
說完,才聚精會神看起那張紙。尤安抄得急,字跡非常潦草,楚翎夏仔細辨認著,卻是越看越心驚,看到最後,手都有些發抖了!
“這……這……”
楚翎夏“蹭”得從椅子上站起來,竟是驚得話都說不利索。
“大小姐莫急,此事還需仔細查明,不能妄下斷言。”尤安安慰她。
楚翎夏稍微鎮定心神,說:“開國以來,中原與西夏通商之路都是有官府嚴格掌控,書信往來更是明令禁止,林淑雲居然敢於西夏人傳遞消息!原本我以為她隻是狠毒敗家,沒想到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春棉在旁,聞言也震驚不已:“小姐,這是真的?與西夏來往書信可是叛國通敵的大罪,是要誅九族的!”
楚翎夏徹底冷靜下來,隻覺得渾身上下刺骨的寒意:“現在看來,想處置林淑雲卻要緩一緩了,她手中秘密太多,萬一臨死之前胡言亂語,楚家可就萬劫不複了!我作為楚家的嫡長女,是萬死難辭其究。”
尤安點頭:“正是這個理,大小姐能明白,小的也就放心了。”
楚翎夏又想了想:“若是林淑雲一人所為,尚算好辦。怕就怕此事背後還有人指使,那可就棘手了。”
“此事仍需從長計議,林淑雲背後若是有人,這麼多年定然藏得十分審,大小姐若想一網打盡,恐怕還要放長線釣大魚。”尤安說。
楚翎夏深以為然:“此事就我們三人知道,不可告訴更多人了。連秋畫、浣溪也不能說,她們二人不如你穩重,千萬不能節外生枝。”
春棉點頭:“放心吧大小姐,春棉知道。”
楚翎夏自從得了林淑雲暗通西夏人的消息,就整日愁眉不展,思索此事,對楚翎羽的關注也就降低了。
卻說趁著楚翎夏心事重重的這些天,楚翎羽也沒閑著。
一從莊子裏回來,楚翎羽就著手布置起來。她把房門緊閉,吩咐雲霓對外聲她稱身子不舒服需要休養,其實暗中在房裏準備了筆墨紙硯,日日寫情書、做情詩,一封一封地往五皇子府上送。
女子私下送情書可算十分不檢點的了,傳出去整個楚家所有的女兒都會被連帶說成有辱婦德。可惜楚翎羽的肚子等不了多久了,眼看再過一個月肚子就要打起來,那時候想什麼辦法都來不及了。
因此楚翎羽心急不已,吩咐雲霓所有書信不能假他人之手,由雲霓帶著趁外出采買的時候親自送到五皇子府中。
這一日,雲霓又從外麵回來。
楚翎羽連忙上前問:“怎麼樣?五皇子有回信嗎?”
雲霓失望地搖搖頭:“我拿錢買通了小廝,那小廝向我保證,每回都趁打掃的時候把信夾在五皇子的書中,可惜卻是一點回音都沒有。”
“那就說明,他看到了,裝作沒看到。連府中的小廝被收買了他都不管,可見對此事是徹底沒有興趣。”楚翎羽臉色十分難看。
“難道是小姐太過心急,讓五皇子誤會了?”雲霓出主意道,“小姐聲明在外,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隻怕是這幾日太過急切,顯得不夠矜持了。不如小姐換個辦法,繡個香囊送給五皇子呢?”
楚翎羽眼前一亮:“沒錯,這倒可以一試,快去拿上好的絲絹過來!算了,還是我親自去挑吧。”
雲霓連忙跟上前:“小姐您慢點,當心身……”她頓了一下,低聲接著說,“當心身子。”
楚翎羽冷哼一聲:“若不是怕疼,我早就拿藥解決了這個孽種!”
雲霓連忙奉承說:“小姐金貴之軀,受不得這個苦,等到小姐與五皇子成了好事,這孩子就是皇家血脈,說不定還有繼承大統的一日。”
楚翎羽聽了輕飄飄地,好像已經當上了太後一般,極其高興:“就你會說話,賞你的!”
說罷扔出幾塊碎銀——若是讓她娘林淑雲看到了,隻怕要肉疼死。
雲霓連忙接住,人更殷勤了:“小姐,我們院子裏沒什麼頂好的料子,若說好東西,還得去大小姐那裏尋。”
楚翎羽趾高氣昂,早已被剛才奉承的話捧得輕飄飄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說:“走,去芷蘭苑!我要讓那個小賤人把好東西都給本小姐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