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墨又跪了下來,“求楚姑娘護我父親周……周全。”
“尚姑娘,你又何必如此,你父親待你如此,值得嗎?何況我不一定有這個能力。”
“楚姑娘,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而我,如今不是尚水陽,我是陳莫寧,是我爹的女兒,為了父親,又何須一個‘值’字?”
楚凡珺驚呆了,她可以為了單瑞不要命,可以為了父親,連死後的名譽也不保,她為何可以如此的剛烈,她和她一樣,從小不曾受過點滴的關懷,她卻可以如此做,傾盡全部也要保他們周全,她的一生是這兩個男人締造的,也是這兩個男人一手給毀了的。幸福和破碎,看起來是那樣的遙不可及,其實,他們之間隻有一轉身的距離。
尚水陽,不,是陳莫寧,陳莫寧的死,讓楚凡珺心裏頭抑鬱了好久,也再次把楚凡珺推上了風口浪尖,楚凡珺心裏當然是不悅的,但每次單瑞去鳳儀宮,每次看見的,都是她的笑容。楚凡珺看到的單瑞也是一臉的疲憊。而單瑞似乎也是知道楚凡珺心中的不悅,每日都會去鳳儀宮靜靜的陪著她。
朝堂之上的一句句話,他始終都沒有忘記。
“皇上,立楚凡珺為後萬萬不可啊。楚凡珺曾是佑藍的王妃,是不是佑藍的細作還尚且不可知,可楚凡珺把戴罪的寧妃娘娘殺害了,這是事實。”
“朕相信楚凡珺,不是這樣的人,若是要殺寧妃,當日就不會救她了。”
“皇上!切莫錯信了小人!當日的任督司的侍衛都瞧的很是清楚了,楚凡珺從任督司出去時,衣衫上盡是血,而隨後寧妃娘娘就歿了,這又如何讓臣等信了這楚凡珺是無辜的?”
“皇上!經仵作驗屍,寧妃娘娘死於五毒散,聽聞此毒隻有太叔宮和西俏國皇室有,楚姑娘又是用毒的高手,臣懷疑楚姑娘已經與西俏國聯合了。”
單瑞對於那日朝堂之上的話雖不是盡信,但心中也有疑慮,她知道楚凡珺和西俏國沒關係,因為她是太叔宮的徒兒,別人不知情的是會以為楚凡珺勾結西俏國,他心裏清楚,其實不然,可有一點他始終不明白,為何楚凡珺的衣衫上有血跡,寧妃究竟怎麼死的?若是寧妃自殺,那她自殺的原因是什麼,那個毒藥又是從何而來?
單瑞也不想無辜的懷疑楚凡珺,也試探的問了好幾次,楚凡珺的話語間幾次明示暗示,都表示了她不想說,但請他相信她,她是清白的。單瑞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感情,他也會有顧忌……
109情歸何處,人歸何處(1)
天遂四年三月初九,天依舊藍,水仍是綠,一切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朝中因為單瑞堅持立楚凡珺為後的事,朝廷官員也幾經動蕩,安南王也再次的辭官去了平陽城的別苑。如今局勢看來,如今最得勢的,是許太傅一家,想來,也是因著碩陽公主的關係。
朝堂之上的官員也是對單瑞偏袒許家很是不滿,所以有些個小事,也總是給單瑞難堪,更別說想立楚凡珺為後了,就是封個妃,也是困難重重的。
“皇上!再過三日,就是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選,臣懇請皇上慎重選妃,為我天毒延續血脈,為我天毒江山奠基。”
“臣懇請皇上早日立後,穩固國本。”
朝臣的這番話,也著實讓單瑞頭疼,這也不得不讓他想起了三日後,是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選。
楚凡珺長日無聊,便在鳳儀宮裏頭搗弄起了藥物,所以每次一進鳳儀宮的宮門,就能聞到一股草藥味。碧凡也一直跟著楚凡珺學習醫術,這麼多日來,也可以算是突飛猛進了。
“楚姑娘!”
楚凡珺一抬頭,便見著了碧凡慌慌張張的從外頭進來,楚凡珺也隻是麵帶笑意的問了句,“怎麼了?走的這麼急?出了什麼事嗎?”
碧凡許是因為走的急話都說不完整,楚凡珺忙把她扶著坐下,倒上一杯茶,給碧凡順順氣,“究竟出了何事?慢慢說,不急。”
“楚姑娘,三日後就是皇上選後妃的日子,你可知道?”
楚凡珺先是楞了一下,轉而隻是淡淡的一句,“他是一國之君,怎麼能真的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呢。”
楚凡珺的話說的很輕,但碧凡是聽到了的,可是她沒曾讀過什麼書,隻覺著楚凡珺說話文縐縐的,也不知道楚凡珺究竟在說些什麼。
“楚姑娘,你放心好了,皇上心裏是有你,選妃不過是個形式,若不是這朝中大臣從中作梗,您早就是皇後了。”
楚凡珺自嘲的笑了笑,‘皇後’?有意封她為後,那是確實的事,可是這幾日來,單瑞的不冷不熱,他話語中的打探,充滿了不信任,這種感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