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瑞高興的搖著楚凡珺的肩膀,“凡珺,你醒了,對不對?你看看我啊!”
楚凡珺看了一眼單瑞,虛弱的問了句,“我是,我是死……死了嗎?”
單瑞一把捂住了楚凡珺的嘴,“別胡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楚凡珺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扶住單瑞的胳膊,“我一生研究醫術,我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能活多久,要了我命的,不是那杯鳩酒,而是……而是那根毒針。”
“凡珺,你別說這胡話,我們一定可以出去,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單瑞抱起了楚凡珺想要往前走,卻因為中了那毒針,腿一軟,便癱坐了下來,單瑞忙上前去,“凡珺,你沒事吧!”
楚凡珺硬是擠出了一個微笑,示意讓單瑞放心,她沒事。單瑞又何嚐不知道她那個笑容背後的艱難,他一個男子,一生習武,也抵擋不了一根毒針的毒性,又何況是一個喝過鳩酒的女子呢?
單瑞滿眼的痛苦和絕望,他恨自己,恨自己沒能為楚凡珺做點什麼,他恨自己幫不了她,也恨自己如今如此的狼狽,連自己最愛的人都沒有能力保護。
許是毒開始發作了,單瑞搖搖晃晃的扶著牆壁站起身,又深深的吐了一口血,血跡在冰室透明的牆麵上像是開了一朵牡丹一般。單瑞又深深的跌坐在地麵上,這次,單瑞腰間的玉佩竟嵌入了牆壁,冰麵似得牆壁開了一個人形一般的口子,兩人還來不及驚訝,那口子就開始漸漸的合攏,單瑞拉起楚凡珺就往裏跑,不知是哪裏來的力量,竟讓兩個人一下子就進去了,也因為這一瞬間的力,單瑞又是吐了一口血,楚凡珺本就喝了鳩酒,如今也中了毒,現在四肢軟的很,動彈不得了。單瑞看了楚凡珺一眼,之間一道血跡從楚凡珺的嘴角流下。
楚凡珺似是看見了什麼,一直盯著單瑞,想說話,卻說的很累,“靖……靖文……冰……冰棺……”
聽到楚凡珺的話,單瑞立即扶著牆走了過去,竟是一具‘冰棺’!
兩個人相扶著走近了,兩人見到那冰棺中人時都驚的往後了好幾步,楚凡珺也脫口而出,“十……十二公主?”
單瑞皺了皺眉,扶著楚凡珺的肩,“那不是瓊兒,她就是藍飛的母親,佑藍的王後丁沁陽。”
楚凡珺嚇了一跳,“佑藍,王……王後?”
“對!佑藍王後!我與那佑藍王後隻不過一麵之緣,那時我也不過是十歲,如今再見到,竟是在這冰棺裏。”
楚凡珺還是難以壓製心頭的驚訝,“怨不得皇上要送十二公主去和親,他們真是像極了。”
單瑞一聲冷笑,又深深的咳了一陣,“凡珺,你可知道,長的像這佑藍王後,是瓊兒一生的不幸。”
楚凡珺明白單瑞話語中的意思,她親眼目睹了單瓊短暫生命的結束,她目睹了她短暫一生是何其的悲慘,若是她長的不像佑藍王後,雖然不能博得先皇這麼多的疼愛,也能如十一公主一般,嫁個好人家,也不必痛苦一生。
“靖文,你父皇興許是真的很愛那佑藍的王後吧,你瞧,這皇陵裏,哪朝有過先例,給妃子入葬用冰棺,得以屍身千年不腐,更何況,這佑藍王後也算不得是你父皇的妃。”
單瑞苦笑,“這都不知是福是禍呢?凡珺,你我查訪了這麼久,沒曾想,如今就在眼前。”
楚凡珺也笑了笑,突然便靠著冰棺攤在了地上,唇比方才還要青紫,單瑞看著她嘴角還未擦淨的血跡,還有那蒼白的麵容,心裏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單瑞似乎是忽然間想起什麼,扶著牆拚命的讓自己往楚凡珺那裏移動。
單瑞捧起了楚凡珺的臉,從懷裏掏出了安南王給她的藥丸,塞到了楚凡珺的嘴裏。
“這……這是什麼?”楚凡珺隻是問了這麼一句。
“能解百毒,吃了就沒事了。”
單瑞的話還沒有說完,楚凡珺就強撐著自己軟的不行的身子,環上了單瑞的脖子,唇深深的覆上了他的,她又那深沉的吻撬開了單瑞的唇齒,借著吻,把那顆藥丸送進了單瑞的口中。這一係列的動作,很快,讓單瑞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把藥丸吞下了,他用力的推開楚凡珺,眼中是怒氣,也是滿滿的心碎,“凡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楚凡珺在單瑞的眉宇間看到了責備,更多的,是心疼,這讓楚凡珺不禁想要去撫平他緊皺的眉,“靖文,不知這是不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但是,我隻是想讓你活著,這藥丸,或許能救了你的命,但救不了我的,我中毒已深,已經是非解藥所能救得了的了;而你不一樣,所以,你若是能活著,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活;你不要管我了,好嗎?”楚凡珺看了一眼單瑞肩頭的毒針,一下就拔了下來,“你的毒針方才正巧射在了穴位上,動不得,如今,我替你拔了,若是半個時辰後,你恢複了,那就是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