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晴蔓在房間裏又聽到了黃嬤嬤的聲音,心中一緊,姑母不是要讓他們難堪嗎,怎麼現在又要見他們了?司馬晴蔓心中著急,難道姑母是回心轉意了?但是下一秒,司馬晴蔓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劉曉冬這樣的鄉野村姑,充其量隻是有點姿色罷了,像她這樣沒身份沒地位的女子姑母是不會看上她的。
司馬晴蔓冷靜下來,繼續聽著外麵的動靜。
正要離開的四人,聽到黃嬤嬤的聲音腳步就都頓住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黃嬤嬤帶著一臉得體的笑意看著劉實和田氏,又把剛才的事情解釋的合情合理,他們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
田氏看黃嬤嬤一個下人穿的衣服用的料子都是她見也沒見過的,頭上的首飾也不少,心中暗道,這項家到底得富貴到什麼地步啊?田氏不自覺的緊張起來,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說錯了什麼話鬧了笑話。
四人跟著黃嬤嬤進了項老夫人的房間,房間裏是有一股淡淡的藥香,項老夫人正靠在床上等著他們進來,項老夫人的臉色看上去是不大好,眼睛下麵還掛著一圈烏青。
劉實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屋子裏的裝飾大氣又不失典雅,富貴又不顯俗氣,劉實和田氏的眼睛都快藥看不過來了。
項老夫人愛好奢華,這屋子裏的陳設全都是他們自己換的,客棧本身的陳設都太過簡單,項老夫人不喜歡,現在的這些物件全是項老夫人出門之前隨身帶著的,現在就擺在屋裏當陳設了,這裏麵的任何一樣東西劉實和田氏都沒有見過。
屋子裏安靜的厲害,劉實和田氏不自覺的斂聲屏氣,都不敢說話,偶爾有幾聲項老夫人咳嗽的聲音,好像真的是生病了一樣。
不過劉曉冬和項秦都知道,項老夫人根本沒病,若是真的病了,怎麼可能讓他們進來?
“親家,快坐下說話,黃嬤嬤,快賜坐啊。”項老夫人的語氣輕柔,和那天見劉曉冬的時候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不過項老夫人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中聽,她讓黃嬤嬤‘賜坐’,像是在顯示自己的高人一等,也明擺著自己是瞧不上他們的。
劉實到底也是讀過幾年書的人,豈能聽不出來項老夫人話裏的意思,田氏也覺得這話聽著別扭,劉曉冬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婆母是不是病糊塗了,我爹和我娘不是項家的下人,哪裏用得著婆母‘賜坐’呢?”劉曉冬將‘賜坐’兩個字咬的很重。
他們進去之後司馬晴蔓就聽不到聲音了,她心裏著急,就借著給項老夫人請安的由頭也進了項老夫人的房間,正好聽到劉曉冬說的那番話,心裏對她更不屑,竟然還敢跟長輩頂嘴,真是沒有家教,但是臉上卻是一直都是帶著恭敬和笑意看著項老夫人。
“姑母,蔓兒來給您請安了,蔓兒也是剛才才聽說姑母昨夜犯病了,您現在好些了嗎?”司馬晴蔓也不看劉曉冬、劉實和田氏,旁若無人的做到了項老夫人的床邊。
項老夫人又被劉曉冬也噎了一回,就是沒病就差點被劉曉冬氣出病來了,“咳咳,是,曉冬說的是,我在家吩咐下人們習慣了,一時沒改過口,親家不要介意。”這話的意思還是把劉實和田氏當成了下人裏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