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韓墨風,今年十五歲,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也為了他和墨媽媽的安全,墨爸爸安排他們回到了外婆家居住。
他的外婆家住在一個普通的住宅區,這裏比起他們自己家的豪宅來的確差了太多太多,兩室一廳,他和母親擠在一個房間內,但是為了避過這一陣兒,隻能暫且居住。
墨媽媽和外婆一直關係不太合,其實外婆對於墨媽媽的這一段婚姻就不太滿意,外婆家是書香世家,一直以來都是以教學為生,沒想,到了墨媽媽這一代,卻有了例外,她本是個本分的偉大人民教師,卻不料自從認識了韓墨風的爸爸後,性格大變,不僅放棄了教學,還當上了黑社會頭目的夫人。
韓墨風的外公知道後,差點暈過去,在醫院醒來後,揚言要與墨媽媽斷絕關係,從此兩家關係更是如履薄冰。
不知不覺,已經住在這裏三年多,快要習慣了外婆與母親的爭吵。
外婆並不喜歡他這個外孫,似乎他的外表太過隨父親,所以每次一見著他就開始罵。
日子長了,韓墨風也疲了這樣的生活,不再喜歡回家,和同學偶爾泡泡網吧,或者就是通過打架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所有的人都對他產生了忌憚,所有的女同學雖然對他的外貌迷得不得了,但卻對他避而遠之。
他沒有朋友,有的隻是無數的敵人與陌生人。
隻有她,那個樓上的小妹妹,似乎自從見他第一麵時,就一直在對他笑,那是一種沒有任何的嘲諷,帶著真誠的笑容。
他以為是因為她還小,不懂事,所以才會這麼天真的笑,或許時間久了,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後,她就不再不會對他這麼笑了。
沒想到——
時間一晃,竟然三年了,她三年如一日,每天都這麼笑。
隻要一聽到他的外婆和母親吵架,她就會端著一個飯碗走出來,小小的身影在漆黑的小區內來回穿梭,像是一個小精靈,直到……看到了他的身影後,她的腳步才會停下。
那一次,他和一個同學打了架,帶著斑駁的血跡,他走回了家。
路上的行人在躲閃,小區內的居民嫌棄地望著他,對著他的背影指指點點。
回到了家,卻發覺鎖心早已被換,根本就打不開門。
“滾吧,早點滾!”外婆在屋內怒喊道,“這裏根本不是你們的家,我也沒你這個外孫。”
這樣的場景早已碰到不下十次了,每次都是墨媽媽帶著鎖匠回來,可是這次韓墨風不想等了。
他轉過身,剛要邁步。
“小哥哥?”一道柔聲從樓梯上傳來。
韓墨風抬起頭,不期然對上那雙充滿了同情的雙眸,他的心驀地一紮,好似一抹生疼。他最恨就是這樣的眼神,尤其是在她的眼中。
韓墨風麵容更加沉了幾分,他快步地向樓下邁去。
“小哥哥?”樓雪晴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沒想腳步一個不穩,登時從樓下滑了下來,一生慘叫,“啊——”
韓墨風停住腳步,趕忙向回走,眉頭緊蹙,心頭一陣緊縮,在看到樓雪晴那被磕傷的手和膝蓋後,更是憤怒難掩,“你到底在幹什麼,你不知道這很危險嗎?”
“我……”樓雪晴痛得小臉兒都在糾結,“我隻是想給你一些跌傷藥。”她從褲子兜中拿出小藥瓶,遞到他的麵前。
韓墨風的心一下子像是撞到了什麼,仿佛築了好久的防線正在一點點地坍塌,他邁步上前,將弱小的樓雪晴摟入了懷中,“笨蛋,笨蛋……”
轉眼又是過了三年。
如今的樓雪晴已經十一歲,而韓墨風十八歲。
“雪晴啊,算是媽媽求你了,不要再和樓下的那個野男孩兒見麵了。”樓媽媽一麵掉著眼淚,一麵哀求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的爸爸可是黑社會的,跟著他能有什麼好處啊?”
樓雪晴坐在沙發上,默然不語。
樓媽媽無奈,轉頭看向樓爸爸,“你說說孩子啊,怎麼不吭聲?想想這些年,大晚上孩子跑出去,你竟然都不知道?你這爸爸當著稱職嗎?”
“怎麼都怪我一個人了?那你呢?你大晚上出去跳舞,和男人勾搭,又摟又抱,這也對?”樓爸爸回駁道。
“我哪兒和男人勾搭了?就是跳舞,跳舞不摟怎麼跳?”